眸朝菀黛看去,低声道:“小黛,回房中歇着去。”菀黛已是六神无主,慌乱看他一限,提着裙子匆匆跨进院门。“阿黛!"崔棹大喊。
菀黛一顿,不知是去是留。
崔骘沉声:“小黛,小舅让你回房中去。”芳苓赶紧上前,扶着菀黛匆匆进门,背后早已剑拔弩张。“崔骘!"崔棹大步朝崔骘冲去。
崔骘只是不徐不疾转身,静静望着他。
他冲来,捏着拳头,目眦欲裂:“你还知晓自己是长辈吗?你都做了什么事?阿黛是你的外甥!”
“是亲外甥吗?"崔骘淡然回问。
崔棹震惊万分:“你怎能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她刚满月就来我们家,从小便唤你舅舅,你现下好意思说什么不是亲外甥?你不觉得羞耻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何好羞耻?”
“在我心里,你如同我父亲一般,我一直以你为荣,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还是没明白,我到底做出什么事了?”“你有违人伦!”
“她既不是我亲外甥,何来有违人伦?还是你觉得是我强迫了她?那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她是自愿的,我已和她商量好了开年便成婚,我会迎娶她做手我的正室夫人。”
恍然,崔棹犹如雷劈,心痛万分,忍不住哽咽:“小舅,你是我亲舅舅啊,我父亲早亡,从小跟在你身后最多,一直将你当做最亲近的人,你明明知晓我和阿黛青梅竹马,你明明知晓我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棹儿,小舅知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小黛亲口跟小舅说的,她在你那里受了委屈,不打算再与你成亲了,还说等你母亲回来,会跟你母亲也说清楚。小舅以为,她既然已经决绝到这种地步,便不是玩笑话,自然我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也不算是有愧于你。棹儿,你觉得呢?”“小舅。"崔棹泪流满面,“我和阿黛只是有些误会,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小舅我求你,就当你们先前的事没发生过好不好?那日她只是喝醉了,小舅你不该趁人之危。”
“小黛是如何跟你说的?她说她并非自愿?”“不曾。”
“既如此,棹儿为何要如此说呢?那日的确是喝得多了些,也确实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事,事后小舅也十分后悔,但事既已发生了,也不能不解决,小舅便和她商量好要成亲,事情便是如此。”
崔棹似乎冷静一些,又着急道:“既然此事一开始便是错的,为何要一错再错?小舅,我不介意这些,小舅便当做一切都未发生过,我们都回到正道上,可好?”
崔骘仰头蓝天,遗憾长叹一声:“棹儿,你来晚了,要是事发那日你便如此说,若是小黛同意了,那小舅也就昧着良心照办了。可前段时期,小黛摔伤了,为方便照看,她一直住在小舅房中。你不是小孩子了,这其间发生了何事,想必也不用小舅与你说得太清楚。”
所有的怒气和不甘哑然失声,崔棹悄声淌泪:“小舅,这些,我也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
崔骘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棹儿,小舅知道你伤心,可也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小舅再帮你寻一位,亲自帮你上门提亲,如何?他摇着头哭道:“小舅,我只要阿黛。”
崔骘未接话。
崔棹知晓他心意已决,也知晓自己再无力挽回,脑中空白一片,拖着步子,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