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骘看他们一眼,大步朝胡嬉走去,“那边召集得差不多了,走吧。”
菀黛跟在身后,忍不住抬眼朝同样落在后面的卢昶看去,卢昶也朝她看来,含笑点头。
她还是想不明白,暂时按捺在心中,去和胡嬉挑人。
“小舅,这是我给你们挑的人,小舅觉得如何?”胡嬉笑着将一队人带来。
崔骘只是略扫一眼,便道:“可行。”
胡嬉将蹴鞠递给裁判韩骁,后退两步,开怀笑着:“输了的有何惩罚?”
“本就是游戏,若再有惩罚,谁以后还敢陪你玩?输了的没有惩罚,赢得有奖赏。”崔骘道。
“我不是说他们,我是说我们。”
“哦?”崔骘挑眉,“那你想如何罚我和小黛?”
真要胡嬉说,她又不敢了:“那算了。”
崔骘却道:“你只管说就是。”
“谁输了谁请吃饭。”
“这算什么惩罚?我请元舒来,难道连顿饭都舍不得请?一会是要请你们用膳的。”
“那小舅说一个。”
崔骘转身回到队伍之中,道:“谁若是输了,谁便自罚三杯,是朔州送来的葡萄酒。”
胡嬉高声道:“那行啊,卢尚书要不我们就输给他们吧。”
卢昶笑答:“胡娘子若是想用,都督不会不给。”
崔骘朝菀黛看去,他也想输。
有两位女眷在场,崔骘和卢昶谁也未尽全力,皆是尽量将球传给她们俩,让她们两人尽兴,只是卢昶和胡嬉配合得很好,崔骘和菀黛总是对不上。
崔骘看出来了,是菀黛不想接他的球,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菀黛和他是一样的想法,菀黛还是在躲着他。
一场比赛,他们输得很自然。
“小舅是不是不愿意给我喝好酒?故意输给我的?”胡嬉顶着满头的细汗笑着走来。
“是你与元舒配合得好。”崔骘一滴汗都未出,只是微微发热而已,他看一眼胡嬉脸上的汗珠,又看一眼菀黛,从袖口摸出手帕,递出去。
菀黛愣了瞬,摸出自己的帕子,低声道:“多谢大都督,我自己有。”
胡嬉已先大步走了,未曾瞧见,还站在树荫下朝他们招手:“你们快来啊,这里凉爽多了。”
“好。”菀黛小步跑去。
崔骘看着她的身影,缓步跟上。
卢昶眸光微动,跟在崔骘身侧,低声提醒:“都督,舅舅抢外甥夫人,操作不好,可是会沦为笑柄的。”
“如今天下大乱,何处寻来史官?”
“玉阳无史官,可玉阳人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都督若想继续往后走,千万不能为一个女子犯下大错。”
崔骘看他一眼:“我只担心大将军,我大姐会因此事与我离心,舒明如何以为?”
卢昶低声道:“崔大将军心胸旷达,不至于此。我只为大都督忧虑。”
“你是说,我心胸不比大姐阔达?”
“大都督至今未娶是因为菀娘子吗?”
“是。”
“既如此,便不是心胸阔达与否的问题,问题在于这是都督的心结,都督一日不得到她便一日不能心安。”
“是。”
“都督若是想止步于此,心甘情愿做一个守卫边疆的将士,风花雪月,未尝不可。”
“我会妥善处置。”崔骘大步往前去。
胡嬉挽着菀黛的手,边走边等,笑着问:“小舅在和卢尚书说什么呢?”
“公事,还要与你禀报吗?”
胡嬉撇了撇嘴:“哦,那用膳去。”
崔骘越过她们:“嗯。”
胡嬉拉着菀黛紧紧跟在他身后:“小舅方才可是说输了的那一方要自罚三杯的。”
他停步回眸:“是我自罚三杯,还是我们一起自罚三杯?”
胡嬉眼眸转转:“那就小舅饮两杯,阿黛饮一杯。”
“行。”崔骘转头继续往前走。
菀黛连忙扯扯胡嬉的衣袖:“阿嬉,我不会饮酒的。”
胡嬉笑道:“就一杯,无碍的。葡萄酒可口极了,如今内乱刚定,恐怕小舅那里也没多少,你该尝尝。”
“你若喜欢,那便给你饮吧。”
“那如何能行?我可是赢的那一方。”
菀黛轻笑:“好,那我便饮一杯。”
待客厅中,崔骘坐在上首,卢昶坐在一侧,菀黛和胡嬉坐在另一侧,闲聊片刻,饭菜呈上,美酒也呈上。
胡嬉在一旁小声催促:“快喝快喝。”
菀黛尝一小口,一饮而尽,白皙清透的脸颊绯红,竹箸都拿不起了。
胡嬉惊讶在她眼前晃晃手:“醉了?”
崔骘瞥一眼,淡淡道:“韩骁,叫个侍女来服侍菀娘子去内室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