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就做了个噩梦……还有,跟我一间房的姐姐今晚不回来了。”
他沉默两秒:“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可能就是没睡好。”他没再说话,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
桑叙别过脸,耳边全是陈楠喧闹的声音。
半响,周星年才低低地笑了一声:“知道了。”服务员恰好推门进来,替桌上摆设换了香水。桑叙的视线下意识追过去,忍不住问:“请问这是什么香?很特别。”服务员怔了下,微笑解释:“这是我们栖山本地特产的′忘忧香',主要是帮助舒缓情绪、安神助眠的。”
桑叙凑近新换上的香瓶,轻轻嗅了嗅,眉头微蹙:“这种香,酒店和餐厅都会用吗?”
“大多是的。"服务员礼貌回应。
这香味确实像睡梦中的味道,只不过此刻更清甜。桑叙将香瓶递还,轻笑:“这香真好闻,不过太甜,不像寻常草木香。”服务员也跟着笑了:“小姐您真细心。忘忧香的比例是可以调整的,不同场合会调成不同味道。”
她依稀记得房间的香很浓郁,绝对不止忘忧香一种。但她没再多说,心想只要回去丢掉就行。
从吵闹的饭局散场,夜色已至深,河风带着凉意。回酒店的走廊里,没喝多的同事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人走过。周星年一路将桑叙护送到房间门口。
“晚安。"他低声道。
“晚安。“桑叙转身关上门,反锁。
她第一件事就是冲向电视柜找香水,果然不见了,房间显然被打扫过,香水也换了新。
桑叙走近新香水,仔细嗅了嗅,和服务员给的忘忧香一摸一样。像从晨露里摘来的花瓣,混着些许晒干的柑橘皮气。出于谨慎,她还是将香水丢进垃圾桶。
浴室里水声哗哗,玻璃蒙上雾气。
桑叙始终觉得外面有声音,可门是锁着的,不可能有人进来。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忽略异样。
躺在床上,她本想规划下明天行程。
可还没点开软件,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意瞬间席卷大脑。她甚至没察觉自己什么时候再次睡过去。
梦里,她被黑影追得无路可退,逼到悬崖边缘。刚想求饶,周星年的脸在黑暗中浮现,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伸手狠狠将她推下深渊。
“阿!”
她身体猛地一弹,惊恐发现,眼睛又睁不开了。与上次不同的是,除了鼻尖又环绕着熟悉的草木香外,她清楚地感到,有人影正站在床边。
黑影在床边无声地徘徊,带着作呕的窥伺感。桑叙拼命挣扎,身体根本无法挪动。
接着,她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带着试探,落在腿上。恶心,害怕,恐惧、窒息感时刻充斥桑叙的大脑。那个东西察觉到她真不能动,更得寸进尺。顺着小腿向上滑过手臂,就在快要摸到桑叙脸颊时,突然停下。那东西在黑暗中打量她,压抑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漂亮姐姐。”
死寂的房间内,传来猥琐笑意的男声。
不是鬼。是人。
桑叙恐惧瞬间变成怒火,指甲拼命掐进手掌里。就在那只手打算伸向她胸口时,桑叙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她的眼眸闪出微光,对上床边那张极其油腻丑陋的男人脸上。两人四目对视,都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醒了?“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桑叙皱眉,见他无动于衷,直接一脚踢在男人肚子上,瑞得他滚下床,砸在地上"哎呦哎呦″疼得乱叫。
桑叙迅速翻身下床,抄起手边能抓到的一切,朝地上砸去,房间顿时鸡飞狗跳。
“变态!去死!”
“咚咚咚!!!”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传来声音,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去。桑叙眼神凶狠地瞪着他,无声质问:同伙?男人惊恐地连连摇头,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桑叙!你还好吗?开门!”
周星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害怕,敲门动作越来越急切。听见这个声音,桑叙毫不犹豫丢下手里东西,朝门口奔去。门一开,周星年的话还没讲出来,她整个人栽进他的怀里,双手死死抓着他。
“周星年。“她浑身发抖,忍着哭腔,“有人在我房间,他还摸我……周星年当场脸就黑了:“谁?”
房间灯被全部打开,刺眼的光线下,房间一片狼藉。窗户大开着,夜风灌入,明显有人从这跳了下去。房间楼层不高,从二楼逃出并不会摔伤。
周星年探身看到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更深沉些。房间乱得无处下脚。
他紧紧牵着桑叙的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人后,敏锐地闻到奇怪的香味。
周星年目光扫过床头柜的香水上,不禁皱眉:“你的?”桑叙微怔:“不是。我记得我把它丢掉了。”“那就是他留下的。他还有对做了什么?”周星年半蹲在她面前,轻轻安抚她,“别害怕,他已经跑了。”桑叙坐在床边,低着头:“我也不知道。从进房间起,我就特别困,睡得特别沉,记忆也模模糊糊的,好几次感觉被鬼压床。”周星年静静地听着:“所以你在餐厅问服务员香水的事,是怀疑这个?”“嗯。我能确定是忘忧香,但不止是忘忧香。"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