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大袍的研究人员绞尽脑汁,也无法提取他的信息素,他身上的伤就是他们努力的证明。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各方面素质皆为S级,他们简直怀疑他不是Alpha。察觉底下又起了头,忙把她的手抓住,“很晚了,你该睡了。”折腾太久,早过了她平时入睡的点。
一听“睡”这个字,倪简掩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两滴生理盐水。“那你呢?你不睡吗?”
她的房间还没清理好,简平安说:“我去沙发睡。”“床这么大,干吗睡沙发啊?”
倪简拍拍旁边,“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的。”她似乎没意识到,她正在邀请一位异性同床共枕。但她这么坦坦荡荡的,反而显得他的犹豫有些居心不轨。简平安在床铺另一侧平躺下去,倪简顺手熄了灯,“晚安,平安。”“晚安。”
她其实不习惯睡觉时身边多出个人,但可能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简平安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匀长,小心侧过身。窗帘紧闭,室内漆黑,他看不清她的脸,却枕着自己的胳膊,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喊:“要迟到了!”他迟钝地睁开眼。
倪简慌慌张张地下床,打开衣柜,发现不是自己房间,立马跑出去。跑到一半,又回头叫他。
“平安,快起床,不然我可不等你。”
简平安后知后觉,他从昨晚一觉睡到现在?不记得他几岁开始出任务的,但FMIA的人都感叹他是怪物,那么小就能眼也不眨地杀掉敌军雇佣兵。
因为居无定所,命悬一线,他的睡眠浅而短,有一次在任务过程中八天没阖过眼,且精神正常,打破FMIA内部最高记录。带来的坏处是多梦。
有时十几分钟的小憩,也会在梦里几死几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同样的,倪简也很多年没有因为睡过头而迟到过了。幸好第一节课的老师不算严苛,没有批评他们。下课后,倪简叫简平安陪她去买早餐。早上走得太急,没顾得上吃。他们前脚刚走,班里几个同学后脚就凑到一起。“他们俩天天同进同出的,到底什么关系啊?还一块儿迟到了。”“炮友?情人?"一人撇撇嘴,“反正不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一人立马激动地说:“你别说,我好像看到倪简脖子上的草莓了。”“啧啧,之前以为她一心只读圣贤书呢,没想到玩得也挺开的。”倪简有点无语。
他们就算要八卦,好歹也等她走远吧。还说得这么大声,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简平安作势要折返,她拉住他,“你别去了。”他问:“你不生气吗?”
倪简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们议论我,是因为我让他们很在意。如果我是籍籍无名或平庸之辈,他们才没心思说呢。但他们又不敢在我面前舞,说明忌修我。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简平安笑说:“你想得倒挺开,我白担心一场。”她奇怪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又不会掉块肉,你担心什么?”他停了停,似真似假地,用她的话回她:“因为你也让我很在意。”倪简的耳根无由得一热,不自然地揉了揉。她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缠绵悱恻,不像她被情热烧得昏了头,说了一堆胡七八糟的,他情绪稳定而克制,最过分的也就是喊了声“宝宝”。他这话应该也没别的意思吧。
简平安突然朝她伸手,她反应很大地躲开,朝他吹胡子瞪眼:“干吗,在外面呢。”
“看看你脖子上的印记。”
…哦。”
简平安稍稍拨开她的衣领,靠锁骨处有枚小小的,小拇指盖大的吻痕,因为她皮肤白,所以红得很明显。
他低声说:“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嗯。”
她其实没什么感觉,也不痛,但的确不适合被外人看见。偏偏他态度诚恳,谁舍得责怪他呢。
简平安抬眸对上她的眼,语带调侃:“刚刚你以为我要在外面对你做什么?″
倪简答不上来,就要无赖似的转移话题:“歙,我饿死了,走走走。”他无声弯了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