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的烙印。连带着她身上那袭华贵的酒红色丝绒,也失了几分咄咄逼人的艳光,显出几分用力过猛的沉滞。
傅臣寒的目光终于扫过全场,掠过姜璨时,没有任何停顿,如同掠过一件精美的背景陈设。
他微微颔首,算是与主家打了招呼,便带着白琳溪,步履从容地步入会场中心。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所有的寒暄、所有的焦点,都迅速被那对身影吸附过去。
方才还环绕着姜璨的光环,顷刻间转移,只留下她突兀地站在渐渐空出来的小小圆圈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冰凉的香槟杯脚。姜璨挺直背脊,维持着天鹅颈项般优雅的姿态,目光不受控制,自然冷淡地追随着那对身影。
看着傅臣寒微微低头,听白琳溪说话时专注的侧脸轮廓;看着白琳溪纤白的手指,极其自然地、带着设计师特有的精准美感,轻轻拂过傅臣寒西装肩头一丝并不存在的褶皱。
那动作亲昵得刺眼。
姜璨端起酒杯,想用冰凉的液体压下喉头的滞涩。“姜璨……"岑长乐回过神来,在她身边眼神担忧,连忙道:“白琳溪是这次的特邀嘉宾,傅总应该只是公事公办…
“我没事,不用担心。”
宴会所有人没有不想看她笑话的,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要表现的云淡风轻,绝不可能被人日后抓住把柄。
确实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拔老虎须。
一直等到宴会即将平息,姜璨才上了露天花台,准备平复心情。却没想到花台上面人声鼎沸,全是熟人。
赵家千金在哪儿笑的明艳:“琳溪小姐回国,今后京城第一美人的交椅可以放心交付给她了呀。”
她这话出来,周遭一群人眼神看来看去,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作一团。“说什么了呢赵小四!”
“你这……哈哈哈哈!我们这儿第一美人还楼下呢!你们说话注意点!”“哎呀,其实我觉得风格气质不同啦。”
“她就是很俗气啊,比不得白琳溪一根。”岑长乐忍无可忍,起身就要发作!直接被姜璨拉了回来。赵家千家却完全注意到了她们,哟嚅一声,娇呵道:“岑小姐?傅太太!你们怎么上来了?”
她确有慌乱,但瞬间倒打一耙:“哎呀,想不到二位还有偷听小女孩聊八卦的癖好么?”
“什么东西?"岑长乐一听,气笑了:“没教养的东西,我偷听你?”“……你说什么?”
“说你没教养,怎么了?”
自小在蜜罐里养大的赵千金从未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这么难听的话,一瞬间脸都红了,直接就要上来扇岑长乐耳光!“啪一一!”
姜璨直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的手腕,发狠用力桎梏,赵小四白皙的手腕立刻泛了红。
“阿……!好痛,你,你放.…!!”
她脸都疼的皱巴起来,姜璨才冷冷的甩开她的手。“把赵小姐送去敷药,一切后续算我头上。”他们这边闹出不小的动静,赵家势力非常深厚,哪怕是岑长乐未婚夫家要得罪,都要掂量掂量。
侍应生不知道能不能听姜璨的话,看着赵小姐气急败坏已经开始打电话给谁了,一时之间简直变成无头苍蝇一一
“这是怎么了?”
一道刻意放轻的、带着柔美尾音的声音便如影随形地响起,清亮温柔,如同水光潋滟,光听声音都漂亮的叫人忍不住回头一看一一那如同月光美丽的女人面露惊讶:“晚晚,你怎么了…谁打你了?”随着白琳溪的到来,全场气氛到达了顶峰。姜璨面露一丝不耐,转身就准备走,赵韵晚眼泪汪汪的看向白琳溪,“琳溪姐姐,我夸你的时候她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对我们发火,我见不得她们诋毁你,才冲动了两-……谁知道岑小姐直接骂我没教养,傅太太直接上来就打我!岑长乐听完气的要晕倒。
“傅太太,请留步。”白琳溪不知何时已站在回廊另一端,斜倚着雕花栏杆。气质如同清冷疏离的月光,但是她笑容温和,语气缓慢,每个字都可算作柔软的,如溪水潺潺。
“无论如何,晚晚年纪都还算小,你我按照辈分,都可以算作她的长辈了。倘若晚晚有什么得罪到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不是我的错,琳溪姐姐你别道歉!”
“不许说了,晚晚。"白琳溪温柔的安抚她,转头对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单独和傅太太聊聊。”
“阿……姐姐?”
众人都有些畏惧姜璨,更加不放心把白琳溪一个人留在这里,但实际上没人敢忤逆白琳溪的命令。
岑长乐甚至都对白琳溪有种隐蔽的畏惧,小声的问了句,走吗?姜璨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等人都走干净了,姜璨转过身,脸上已经重新挂上那副带着点慵懒讥诮的面具,红唇微启:“白小姐想和我聊什么?我们似乎并不熟吧。”值得你把所有人都支开吗。
白琳溪不知何时已站在回廊另一端,斜倚着雕花栏杆。她独自一人,方才在傅臣寒还有所有人身边那种清冷疏离的月光感消失了,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猫儿般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璨,纤细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栏杆上一个冰冷的黄铜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