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璨眯眼,是宋褐。
“齐潮呢。”傅臣寒道:“老家主年纪大了,任人唯亲。既然自家人是百年蛀虫,就让齐潮做。”
宋褐被傅臣寒这份雷厉风行愕然住。
豪门无情,但傅先生这次似乎异常果断——
宋褐只是惊愕叹息,准备应下时,浓郁清雅的花香弥漫开来,旋即,窈窕娇嫩的身段曼过。
“这是什么?”姜璨落座在圆桌前,挑起包装精致的礼盒,拿在手里赏玩。
宋褐一怔,恭顺道:“夫人。”
“您手里拿的是南明珠打造的项链。合作伙伴听闻您的喜好,特意献给先生的。”
姜璨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随后笑眯眯地凑近傅臣寒:“怎么不早拿给我?还想拿给外面哪个小妖精呀?”
傅臣寒淡漠地瞥她一眼。
其实宋褐不算外人了,他知道这俩夫妻塑料感情,但或许是傅臣寒在他人面前要恩爱的程序已深入骨髓:“在等你收拾完。”
宋褐一愣,立刻笑着补充:“是的,夫人,其实昨晚就该把这些礼物送过来。”
随后他抬手示意,次厅等候的家佣和等待介绍的专业人士便鱼贯而入,其中不乏顶奢品牌的各种包包衣服首饰珠宝,更有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小众艺术品,无一不是璀璨发光。
姜璨看直了眼,惊喜溢于言表:“都是我的?”
傅臣寒知道姜璨没什么爱好,平日寻欢作乐花天酒地,做大的乐趣就是流连花丛,不沾叶也是婚姻束缚被迫而已。
喜欢的东西,也肤浅的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贵的,漂亮金光闪闪的,带出去有面子的。
一开始,傅臣寒对此十分不屑。
后来发现,喜好如此简单的妻子,倒是方便他高效率的投其所好来维系婚姻安稳。
但这次,姜璨并没有立刻对珠宝爱不释手,反而看到了边缘角落里色彩极简的画,眼神流露出疑惑。
傅臣寒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蹙眉。
“宋褐,把非昂油画收进去。”
非昂风格的油画不符合传统油画的浓墨重彩,因色彩极简抽象而闻名,往往是傅先生的字画珍藏。
先生喜淡雅,夫人好浓墨。宋褐也立刻意识到这件可能拿错了,叫人收拾进去。
但姜璨皱眉,抬手,微微启唇。
画已经被收好,宋褐在旁跟傅臣寒道歉。
姜璨收回了手,等宋褐离开,她调整好了状态,才笑眯眯地问:“那也是别人寻来讨好你的?”
“不是。”傅臣寒淡淡道:“非昂已死,他的作品有市无价,是我亲自寻来。”
“……哦,这样啊。”姜璨不在乎地问:“听说非昂的画现在特保值?”
“我不缺钱,自然不会再让它流入市场。”傅臣寒起身,整理下衣角:“时间快到了,走吧。”
他在催自己按时参加酒会。
但姜璨眼神很难移开,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酝酿。
看着被妥善运走的画作,她垂眸,若有似无的耸肩,转身笑盈盈地去清点属于自己的珠宝首饰。
——她也没注意,傅臣寒刚看她的眼神,也带了点疑惑的审视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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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换好衣服再下来,关秋华已经打了十七八个电话来催她了。
她无语的踩着高跟上商务车,点了外放。
“这种体量的酒会你一直催我干嘛?我迟到叫压轴出场,你懂什么叫最漂亮的最难轻易见到吗?”姜璨歪理一堆,气势汹汹。
傅臣寒已经在车上闭目养神许久了。
本就后悔和她一同出行,眼下听见她这套不可理喻,微微皱眉,放下了托腮的掌,搭在大腿。
关秋华解释这次情况特殊,姜璨刚要漫不经心的反驳时,就看到傅臣寒这个举动。
“?”姜璨顿了下,察觉到傅臣寒可能对她言辞有些不满。
“你说的也对,我到底是财大气粗的大投资商,又是声名远扬年轻貌美的傅太太,确实应该做好表率。”姜璨骤然换了语气:“好啦你放心啦华姐,我保准正式开宴前到场。”
随后立刻点断了电话,睁着水润无辜的桃花眼,看着傅臣寒:“还不走吗?迟到的话,我合伙人会凶我的。”
“……”傅臣寒抬手示意启程。
转眸瞥她一眼,那副得了便宜的乖张模样,让傅臣寒淡哼一声:“她竟敢凶你?”
姜璨一愣,刹那间以为眼前这位符合世俗定义的多金总裁,要霸道的吐露后半句:“我的女人都敢凶?好大的胆子!”
但下一秒,傅臣寒冷静的说:“你不在外面作威作福,我相信你合作室的人,都会感恩戴德的纵着你。”
姜璨:“……”
她轻咳两声,被自己的设想逗笑了,再看傅臣寒就有点绷不住,极力掩饰:“说什么呢,你太太在外是遵纪守法的三好良民,每年都兢兢业业给娱乐圈输送漂亮的孩子,造福大众。”
谁都知道她纯属玩票性质,长得漂亮是敲门砖,还要会说话讨她欢心,男男女女都是如此,才有可能被重金力捧。
姜璨自己也心里门清大众对她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