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吃食的人……整顿了大概一个时辰,身上舒坦了些后,就继续上路了。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到了入睡的时间也无睡意。瑜安和宝珠坐在马车里玩双陆,正耍的好时,马车忽得停了下来,宝珠差点被甩出车外。
“戒备!有山匪!”
是卫戟的声音。
不等她们作何反应,车外便又传来叮嘱。
“待在里面别出来。”
随即,刀剑相撞的声响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极其混乱,甚至叫人都分不清侍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不过片刻,就听见一道极亮的哨音响起,马蹄匆匆,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瑜安掀起帘子,地上些许狼藉,已经无人了。“人跑了,没事了。”
瑜安拍了拍宝珠,站在车前查看周围情况,只见“咣当”一声,纪景和手上的剑掉在了地上。
“大爷,您没事吧?"青雀跑上前,急忙将剑捡起。光线昏暗,月亮被隐在了云层之下,瑜安只好跳下车,上前查看。“受伤了。“青雀说。
卫载自责:“方才就不该叫大爷动手的,您右手本来就有伤,挥不了刀剑的。”
“本来就有伤?"瑜安诧异。
卫戟滞了一下,讪讪将视线移开,不再说话。“既然无事就赶路吧,赶在明早到了城里再说。”纪景和捂着胳膊,瑜安细细打量,肩上确实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肩上那块衣裳上,已经被血染得湿了一块。
“赶路再重要,也要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吧。”瑜安自顾自发话:“青雀,叫人去点火,把随身带的药拿来。”瑜安转身去马车,宝珠见势急忙钻进马车,将里面装有干净帕子的包裹拿出来。
卫戟常年行走在外,对外伤多有了解,对着火光,尽量对纪景和身上的伤处理了一番。
瑜安立在一旁,这才看清了他身上的样子一一整条右臂布满了水泡,血淋淋的一片,加上方才的伤,整条手臂都挑不出块儿好地方,别说是纪景和药忍着金疮药撒在伤口的痛,就是她站一旁看着,都浑身渗得不行。
除了那日抓人被炸伤,就没听说他还受了伤,怎就猛地这么严重。瑜安张了张口,几番准备开口问,却又说不出口。瞧了没多久,她便转身移步到旁处了。
宝珠:“大爷身上哪来的那么多伤,我瞧着像是烧伤的,方才上药的时候,青筋都疼出来了。”
瑜安:…
宝珠:“你说大爷不会是那日冲进火场烧伤的吧,我那日就瞧见他脸色不好。”
瑜安不信:“那么大的人,若是被烧伤了,何苦瞒着不与旁人说,再说这一路,他不也好好把着缰绳嘛?”
宝珠撇嘴,呢喃道:“说不准就是见了姑娘和张家公子在一块儿,就吃醋不想说了呗,姑娘当时都亲自上手给人家擦脸了,换你是丈夫,你愿意看自家媳妇儿给别的男人擦脸啊?”
瑜安轻嗤,“他才不是这种人……这辈子能见到他说好话的时候,但唯独见不到他受委屈的时候。”
宝珠连连摇头,“若是之前是不会的,但是现在说不准,姑娘忘了在潭拓寺的时候了?”
在寺的那段时候,纪景和在她身后追了整整一个月,可从未说过一句卖惨的话。
瑜安看向火光那处,还听见卫载说的话。
“热毒在体内散不出去,肯定是会疼的,大爷再撑一撑,待到明日去找个郎中重新配些药,这金疮药不治烧伤。”
林子里都不见鸟飞的时节,纪景和硬生生流了一背的汗,还映着火光。他就是一个贵公子,何曾这般落魄过,即使是在潭拓寺站在雨里等她的时候,都未有过如此。
“大爷功夫很好的,那三脚猫功夫的山匪哪是对手,就是因为这些伤才拿不稳剑,若不是为了查案,大……
“闭嘴。”
青雀一把捂住了旁边人的嘴,下一瞬就看向了远处的瑜安。瑜安:…
站在一旁看着,纪景和穿好衣裳后就直接上了马,并未废话。她也不想去问他,安稳坐回马车,继续赶路。纪景和是有话直说的人,见不得蠢人,也不干傻事,这点她太清楚。就连前段时间声称为她查案的那段时间,也像是作秀般,把事做在人前,即便是不说,也是觉着没必要,或者重要,才与她说。种种下来,这种感觉还真让人捉摸不清。
究竞是为了谁,她说不清楚……
“你说,他查案这么拼命,是为了我,还是自己。”打盹的宝珠一下精明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道:“都有吧,大爷不是说了向圣上请了旨意?要是不好好干,怎么给圣上交差。”“那他还是为了自己?”
宝珠:“不好说,兴许都有吧,毕竞这么大的事情办好,圣上也会给大爷奖赏吧。”
言之有理。
瑜安认可。
连着一整夜的路程,瑜安依靠在车壁上就睡着了,车速渐渐降了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