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宝珠在瑜安跟前,赶车也不再无聊,瑜安到时十分享受车马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这路还长着呢,等到白天,你也试着学一学。"瑜安鼓励道。宝珠笑着说:“行啊,姑娘会的,我也想学。”苏木领着几人前去探路,看附近有无能休憩一夜的客栈,剩下的几人则是跟在她们两架马车的前后。
赶路速度算不上慢,加上夜晚路上宽阔无人,瑜安便愈加畅意。大概半刻钟过去,身后的沈秋兰递来消息,说是想择一宽敞地方停车休息。众人停下车,架起篝火,好好暖了会儿身子。此番一折腾,人都没了睡意,虽算不上惬意,但也难得一次意外体验,尤其对沈秋兰来说。
“姑娘,这氅子你穿上吧,这会儿天冷,小心风寒。”沈秋兰看着也道:“就是,穿上。”
瑜安扭身去接,忽得一支冷箭擦面而来一一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支箭射进了瑜安脚面旁的篝火堆里。“戒备!有刺客。”
四下慌张看了眼周围,瑜安赶紧护着沈秋兰往马车后躲。敌人在暗,己身在明,只能尽量守备以防被伤,听着几声刀剑相撞的脆响和不计其数冷箭穿透空气的嗖嗖声后,顿时寂静了下来。周身的冷气像是凝滞了一般,瑜安上下扫了眼身旁的沈秋兰,接着就是去找宝珠的身影。
可惜不消片刻,耳畔就又响起来厮打声。
一声闷哼,刺客应声倒地的声响传出,刀子就掉在了她的脚边。来不及细想,瑜安当即附身去拾,瞅准打斗的空隙朝爬在地上宝珠跑去。“去,跟夫人待在一起……
话说了一半,一道寒光扑面而来,瑜安撒开手,侧身躲过,顺势将手中的刀子劈了过去,可惜刚出手,就被一脚踢飞到了一边。“宝珠,快躲过去!”
眼见刀子劈头而来,瑜安闭紧眼,一声呻吟传入耳中,一滴湿润溅在脸上,再睁开眼时,苏木闯入视线。
“少夫人,寡不敌众,我带着您和夫人先跑吧。”话语刚落,又一两贼人向着瑜安扑了过来。苏木手起刀落解决了两个,紧接着又被缠身在打斗中。瑜安回头看了眼完好躲在马车旁的沈秋兰,一时笃定了心中猜想,“宝珠,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赶紧躲在夫人身边别动。”“那你怎么办?”
“你别管。”
瑜安赶紧翻身上了最近的马,夹紧马腹,一时朝前跑了去。“那女人跑了,快追!”
顷刻,瑜安回头再看,已有三四人骑着马追在自己身后,手中还架着弓弩。瑜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扯着缰绳,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树林。她贴身抱着马脖子,只能认命,马跑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冷箭飞来,马身一顿,一道刺耳的嘶鸣声传来。
马匹倒地,她跟着重重摔在了地上。
“主子说了只要脑袋,还不走快些。”
没等瑜安疼得反应过劲儿来,一声训斥便传进耳中。他们没带灯,照样也是凭着微弱的月光辨认四周。声声脚步逼近,瑜安只好装死爬在草丛中,尽量隐身其中。她紧咬着牙,全身已酥麻到了尽头,连一丝力气都难以调动。拔出怀中匕首,正欲站起身往外跑时,闷哼声又接二连三地响起。“褚瑜安!”
熟悉的声音。
她僵在地上,又听见了一声。
她爬起身子,抬头望去,分明光线昏暗,却一眼就撞进了那道熟悉的眸子里。
“纪景和。”
她撑着地,勉强站起身,不等反应过来,就被拉着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冷冽的气息冲进鼻腔,叫她霎时放松了下来。“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纪景和放开她,上下打量了她几番,神情中的急迫已不需语言再道,一眼便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张了张嘴,好似憋满了训人的话,转而开口时,却照旧温声。“以后不许乱跑了,明日,我便多给你增添些人手。”“方才摔疼了吧,还能走吗?”
瑜安静静看着他,愣了半响,刚准备说话时,就被他抱着上了马。他搂着她,牵着缰绳往树林外走去,身旁的暗卫跟在两侧。“这两日我没去别处,回了趟京城,面见了圣上,专为调查沈家走私的案子,方才路上碰见苏木队伍的身影,便跟了过来,剩下的待安顿之后与你详说。方才她原本没骑着马跑多远,待回去之后,与苏木缠斗的那伙人尽数死的死,伤的伤。
时间太晚,纪景和紧着安顿她和沈秋兰,将她们带到附近的客栈安置了下来。
如瑜安猜想,这伙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沈秋兰除了受了些惊吓,无别的事。
若不是纪景和碰巧赶到,瑜安差点丧了命。“母亲那边我照顾好了,睡吧,我守着你睡。"纪景和熄了她床头的灯,替她放下了帘幕。
瑜安拉住他的袍子,“方才的话你还没说完。”纪景和一顿,只好在床畔坐下。
瑜安看着他,“这伙人是谁派来的,沈家?”纪景和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颔首,说了声“是”。“我已得了圣命,全权调查走私的事情,沈家走私盐铁,这段时间,我已叫人在江陵查到了几座铁矿,明日便会去。”“我先派人送母亲回京,至于你……我听你的。”“你是想跟着母亲一道回去,还是跟着我去江陵?”瑜安:“为何要去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