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地方,结果还睡不好吃不好,这才一清二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属正常了。"瑜安解释道。宝珠欣喜:“这段时间我也不算白待,我在这里发现了两名聋哑丫鬟。”瑜安正惊讶着,宝珠立马兴奋指着道:“姑娘快看,就是她们两个。”说曹操曹操到,她赶紧上前将两个人拉住。瑜安快步跟上,佯装道:“我们在这里转花眼了,回不去了,你们帮忙指指路。”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后,登时面露慌张,纷纷往后退步,宝珠还欲拉着说些什么时,身后却来了人。
“表嫂。”
那两名丫鬟见状连忙逃走,瑜安回头看,正是沈芩悦。沈芩悦上前挽住她,“表嫂可是走不出去这园子了?”瑜安无奈陪笑,“是,这新园子太大了,我又不记路,绕了两三遍走不出去了。”
沈芩悦:“表嫂幸亏碰上我了,不然今日要出不去了。”瑜安笑着,随意应承了几句。
“表哥呢?才回来了几日,怎么又不见人影了?”瑜安:“不知道,他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估计又是什么朋友约上来了,遇在一块儿舍不得回来了。”
沈芩悦打趣:“不过没事,等到姑姑病好些,他也该回京城了。”自从知道沈家水深后,瑜安看人都带上了几分颜色,之前觉着沈芩悦单纯,如今仔细瞧着,也未必。
看似寻常的问话,保不住就是一种不易察觉的试探。而她的办法就是装傻。
沈芩悦将她送回到房间,才回去,瑜安烤着炉子,不由想起纪景和的话。走私不是一件容易事,官商勾结的背后更是一层套着一层的管理班子,那么多货,要的人也必定多,若是正常招工,其中工费便也是一大笔支出,若是用拐卖的人,余下的利润可不是少数。
托腮细想着,瑜安不由一下跑了神,直至瞧见纪景和回来,脑袋依旧是空白一片。
“芩悦一直向我打听你的去处,她下次问我,我怎么回?"瑜安拿起筷子,随囗道。
纪景和:“如实道。”
一下提起了兴趣,瑜安猜想,他该和沈易摊牌了。纪景和一眼就看穿了她,嘴角含着淡笑,眼底染上几丝独有的暖意,“我和舅舅还没摊牌,况且现在,我还没证据证明,他就是。”他看实实在在的证据,而瑜安是靠猜。
瑜安点头,表示理解,“宝珠发现了两名聋哑丫鬟,今日我碰巧遇见,那两个丫鬟就像是见了鬼般,刚搭上话,没成想表妹就来了,依我看,也得查。”“不过这件事需要你帮忙,沈家的庄子……“我知道。”纪景和无奈打断,随后和声,“用饭吧。”他仿若什么事情都不足以稀奇,心中有数到可以淡然处之一切。看着桌上的菜愣了愣,瑜安也不再多说。
眼下刚开始,她是为了扳倒严家,才来了此地,纪景和久居朝堂,了解的事情都比她要多,这段时间相比之下,她是最清闲的。虽然本不抱有一举就拿下的希望,但是到底盼着结果,想着最好。瑜安吃了两口,心心中莫名烦躁,只好停箸。“怎么了?”
她看向他,不由压着眉头,“纪景和,我再问你一遍,若是严家走私,真的和沈家脱不开关系,你当如何?”
“你若真的秉公办案,你该如何自处?婆母该如何自处?纪家和沈家再不来往了?”
“你担心我。”
瑜安微微摇头,“不。”
“那就是怀疑我。”
她不置可否。
纪景和停箸,“瑜安,我只相信证据。”
嫉恶如仇是他的底色,公私分明是他的职责。所以,她换不来任何承诺,只有一句最表面的话。表面的话可以向任何人说,对她来说,相当于没说。瑜安噙着一丝苦笑,继续用饭。
翌日沈易回家,阵仗格外得大,不像往前,悄无声息的,好似怕别人知道般。
纪景和临时出门,沈秋兰养病,只好瑜安一人独自出面,她这个外人坐在一众沈家人面前,说不出的别扭与局促。
“别拘谨,就当是自己家,快吃快吃。“沈舅母招呼着,不枉给瑜安夹了一块肉。
瑜安"诶”一声,这就算是开饭了。
沈易长相清秀,人到中年留着短须,身上无半分商人的铜臭之气,仙风道骨,颇像是朝中做官人士。
身着一墨绿袍子,眉目神态依稀能看到纪景和的半分影子。“你婆母这段时间养得如何了?“沈易问。瑜安放下筷子答:“吃药不见好,如今换了一副方子,吃着好似比之前要好些。”
沈易:“我这老姐姐亏你照顾着,多年不见,你该比我们还要与她相熟。”瑜安惊讶他会如此直白,看来沈秋兰和沈家确实不怎么联系。相同的道理,沈易与纪景和这个外甥,关系估计也寻常了。沈舅母在旁开口:“本意是叫你们夫妻一起来的,没成想景和竞然临时有事出去了,办丧事的时候倒想叫你们多说说话,可惜忙得顾不上,早知今日如此,就该放在明日再聚了。”
瑜安佯装无意:“他的事情忙不完,外面一堆狐朋狗友,明日不知就被哪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叫走了,不必管他。”
沈易接话:“前几日我去了趟甫林,倒是瞧见景和了,不过他忙,我也就没搭话,不知他去甫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