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檀珠,是同他一起做的?”崔沪蹙了蹙眉,眉间霎时阴郁了一重。
瑜安:…
一时间,屋内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顿时压抑到了极致,只有院外小僮“刷刷”扫枯叶的声响。
只听见他旁边之人隐约长出了口气,“那是我与徐静书的,与寅初并无关系。”
“你若是在寅初身上见过,那便是他代徐静书,将此物交给我的时候。这般说来,那便是他与徐静书有情?
她悄声听着,神色间的打探和思量出卖了她。崔沪嗤笑:“当初怀疑过寅初和徐静书的关系?”面色闪过一丝羞赧,不过做过就是做过,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瑜安不甘示弱:“这事若是换在使君身上,你未必不会多想。”“所以这么说来,你当初叫我冒着大雨上山采笋,是因为徐静书和纪景和的关系吧?”
许是他信了纪景和的话,以为她爹就是害死徐云的凶手,才会那般刁难她。崔沪滞了一瞬,眼神中透出几分调笑,也同样毫不遮掩:“是。”瑜安气得发笑,转头看向院外。
人果然想不通之前干过的事情,这才过了不到两年。“你要怨就怨,想骂就骂,我不介意。“他回得坦然,到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事情中存着必然,必然又有着不可言说的偶然。其中一部分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有时候真想试试,随便拿一个证据就诬陷别人的滋味。”“我们习惯了嫉恶如仇,得知害死自己老师的仇人就在眼前,况且证据确凿,几乎没有考量的余地,换谁也会是如此。”“你不在朝堂,不知朝堂险恶,纪景和当初被人指出与你父亲背后交易时,也差点被踩死在脚下。”
“那也是他自找的。”
视线不紧不慢地转移,渐深的暮色投在她身上,那道背影明明单薄,却透着一股格外的坚毅,身上毫无装饰,干净得叫人生怜。怪不得英雄难过美人关…
崔沪起身又斟了杯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两人无甚话说,瑜安喝了两口热茶后,便要走了。“听寅初说,徐家不少欺负你,我在这儿替她道声歉意。”瑜安没想到他能送自己出来,还说这种话。“自始至终,仅是我和她的事情,与寅初无关,寅初关怀她,不过是看在老师和我的面子上,不是他自己。”
自是清楚他口中的“她"是谁,瑜安这才愣神。“以后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当是歉礼。”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枯叶被风卷起,带着一阵凉意从脚底钻过。初秋的夜,还是叫人发冷。
“走了。”
瑜安坐上马车,一个人悠悠坐在车头赶,崔沪本是依着纪景和的意思,要给她配个小僮的,被瑜安拒绝了。
车马悠悠,瑜安抬头望了眼半露的明月,周身寂静到凄凉,心从未如此静过。
一身素衣,手也变得些许粗糙,她却踏实极了。与之前相比,日子是苦,但她不觉着有什么不好。宝珠做了碗素馄饨,等了好久才见瑜安回来。“还等着我呢?”
宝珠:“姑娘那么晚出去,还是一个人,总是担心嘛。”两人边聊边吃了碗馄饨,又挨过了八月。
眼见着百日到头,瑜安倒没啥感觉,就听见宝珠数着就剩下了十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