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时候,我也不是这样的,怎得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了.……我说不清楚,或者说,我早就想变成这副样子,可是每个人,每件事都压着我,如今心头的事少了,眼下能说出来,我真的舒服极了。”“我爹的事,你不欠我什么,但是你欠我的,还是欠我的。”冷静下来后,瑜安适时住了嘴,再往深说,今夜就睡不了了。纪景和见她背过身躺下,哽在心头的话说不出来了,就那么憋在心里,被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他越压,胸口就越闷。才凉快下来的人,后背又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纪景和究竟如何,瑜安不清楚,总之她昨晚说出口后,格外畅快,就连觉也睡得意外踏实。
一早醒来不见纪景和的影子,他出去得太早了。才在家歇了一日,瑜安就有了事情。
太后想微服私访,要去城外游玩。
刚才经历了一次暗杀,圣上不同意,可奈何太后坚持,就各自退了一步,不许太后隐藏身份,增了一队人马跟随。
太后怕她不去,就顺着明嘉的意思,叫她去纪府亲自去叫人。瑜安自是要去,还顺带叫着纪姝一起。
待嫁的姑娘老大不小,瑜安念着叫她多在人前露面,兴许对婚事有些帮助。总不能在段家跟前彻底栽了跟头,婚事从此一蹶不振。这次外出,太后身边的人不多,除了明嘉和瑜安,就是身边的几个嬷嬷侍女。
城外没意思,就是为了赶个庙会。
太后嫌弃身边跟着的人太多,行至哪处,哪处的人便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连个声响都没了。
“叛贼都清理干净了,这皇帝还是这般小心,叫人好容易出个宫,都不得安稳。"太后坐在马车里,嘴角含笑,话却带着隐隐的埋怨。瑜安笑道:“圣上重孝,上次太后差点出了意外,圣上难免不放心,这些百姓跪拜,也不全是因为外面的侍卫。”
“圣上爱护百姓,百姓也自当会感恩圣上太后,这是谢太后恩泽呢。”虽受用这些话,但太后还是忍不住嗔道:“你这人,就爱说些好话哄我。“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瑜安轻笑:“反正叫瑜安看,太后愿意到这儿来,就是亲民爱民的好太后。”
太后笑着摇头,叹道:“你父母把你教得太好了,瑜安。”进退有度,落落大方,平日藏拙,只有细细接触下,才能清楚她是多么美好的女子。
离了庙会,挑了处卖茶歇的小摊,等上茶时,太后看她身上不变的那两件衣裳,劝道:“到底年轻,就算是守孝,也不至于将自己穿得这般素净,你爹瞧了也未必高兴。”
瑜安抿嘴笑,“时间过得快,也就剩一年多了。”守孝二十七个月,现下已过十五个月了。
侍女端上检查好的茶,瑜安顺手接过为太后斟了一杯。民间的凉茶与宫里到底有着差别,初次入口,喝起倒觉着新鲜。纪姝跟明嘉鲜少见乡下农村的样子,此时见了,便全然忘乎所以,撒开欢儿四处逛了起来。
瑜安担心,可太后无比放心,觉得不会出了岔子。远处传来一两声歌谣,调子透着熟悉,起初还不叫人注意,待反应过来后,瑜安顿时悬起了心。
朝着声音望去,恰还就是乞讨的半大孩子。瑜安久久望着,太后便也注意了起来,叫身旁嬷嬷送些钱过去。“那乞儿不知在唱些什么…”瑜安笑。
听见瑜安这么说,嬷嬷自当放在了心上,待上前听了两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太后问唱了些什么,嬷嬷半晌哑声不应。
“怎么不说话?"太后纳闷。
嬷嬷犹豫:“朝堂只认夏阁老,陛下名头无人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