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宝琅见鸣夏在外面,便问她何事。鸣夏进来禀:“回夫人,郎君的夕食备好了。”“你出去用饭吧,我睡一会儿。”
徐清岚抬手将宋宝琅鬓边的碎发抚至而后,同她道:“那我出去用饭,等会儿再回来陪你。"徐
宋宝琅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徐清岚才出去。结果他刚用完饭,寿春堂那边又来人说,章氏请他过去。章氏的气至今都没消,先前每次徐清岚过去问安都吃了闭门羹,今夜她既遣人请他,徐清岚少不得得过去了一趟。
章氏虽然同儿子赌气,但到底关注着抱朴堂的一举一动。听说抱朴堂昨晚和今夜都漏夜请了大夫后,章氏终是坐不住了。她让李妈妈遣人去打听,但如今抱朴堂上下围的如铁桶一般,李妈妈的人什么都没打听到,章氏只得将徐清岚叫过来询问。
得知是宋宝琅身体抱恙时,章氏没忍住又刺了徐清岚一通。“你那媳妇儿向来是个张扬性子,这次从娘家回来这般安分,我原还纳闷呢!原来……
徐清岚脸上的神色顿时冷淡下来,他打断章氏的话:“孩儿还有公务在身,母亲若无事,孩儿便先回去了。”
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火冒三丈。
什么有公务在身,他明明是着急回去陪宋宝琅。但想到李妈妈最近这段时间劝她的话,章氏心心中虽怒不可遏,但到底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生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吧。”章氏觉得,她的生气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但徐清岚却就跟没看见一样,他向她行过礼后,竞然真的就转身走了。
李妈妈进来伺候时,章氏又开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同她抱怨,说徐清岚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对她不孝顺。
“没娶那宋家女之前,二郎一直对我孝顺有加,每日晨昏定省从不落的同时,也对我极恭顺。如今那宋家女日日给他吹枕头风,他竞然也对我这个母亲愈发的不耐烦起来了。他忘了,这些年是谁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的了”别说是徐清岚了,就连李妈妈这个外人听到这话时,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章氏独自一人将徐清岚抚养长大是辛苦,可徐清岚如今已娶妻了,但章氏却仍要紧紧抓着徐清岚不放的同时,还各种寻宋宝琅这个儿媳的不是。时日久了,谁都会厌烦的。
但章氏是听不进去这些话的,李妈妈只能劝她想开些。但章氏想不开,她只是一味的啼哭抱怨,又觉得罪魁祸首是宋宝琅。“说早知道二郎会娶那宋家女,那当初他来上京赶考前,我就该在陵州给他娶个乖巧懂事的媳妇儿,这样二郎也不至于同我这个母亲愈发生分。“章氏此刻万般后悔。
这回李妈妈是直接劝都不劝了,只装作没听见这话。徐清岚回到抱朴堂后,在院外站了片刻才进去。宋宝琅已经喝过药了,脸色看着也没先前那般苍白了,她正抱着汤婆子倚靠在床上,同绘春和鸣夏等人说话。
见徐清岚回来了,几个侍女行过礼便退下了。“你夕食用得少,可要再吃些东西?"徐清岚问。“不吃了,我不饿。”
每次来月事时,宋宝琅的胃口都不大好。
徐清岚便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沉默着去木架前的水盆里净手了。宋宝琅望着徐清岚沉默而清瘦的背影,顿了顿,佯装不经意问:“你去寿春堂了?”
“嗯,母亲找我过去说了会儿话。”
平日徐清岚去寿春堂分两种。一种是他主动去寿春堂向章氏问安,还有一种是章氏派人请他过去。
但凡章氏派人请他过去,基本都是向徐清岚告状说她不敬婆母。之前宋宝琅敢作敢当,可今日……
“我今日连抱朴堂的院门都没出,又哪里惹她不快了?”宋宝琅知道章氏对她有意见,可她再对她有意见也不能这么离谱吧。徐清岚垂下眼睫:“与你无关。”
宋宝琅闻言,不禁又看了徐清岚一眼。
徐清岚神色平静解释:“不关你的事,是我惹母亲生气了,要歇息么?”“你这个大孝子还会惹她生气?!“宋宝琅惊讶的话脱口而出。但说完后,宋宝琅瞬间意识到,这话挺像是在讽刺徐清岚的。但她真没那个意思,她纯粹是震惊。
毕竟她嫁过来这么久了,徐清岚在他母亲面前向来恭恭敬敬的,唯一一次称得上不敬的,就是上次章氏给他“过生辰",他直接带着她走了那事。徐清岚并未答话,而是径自将灯熄了。
宋宝琅撇撇嘴,心中暗骂一句:锯嘴的闷葫芦后,就径自往里面挪了挪,徐清岚睡在外侧。
每次来月事的头两天宋宝琅都很难受,夜里也睡不好。这天夜里宋宝琅半夜突然被饿醒了,她下意识去抬手推徐清岚时,手却摸了个空。宋宝琅睡眼惺忪偏头望去,就见身侧空荡荡的。咦,徐清岚人呢?
宋宝琅正迟疑时,突然觉得脚心很暖和,她下意识踩踩了,一只手就握住了她那只作乱的脚。
“渴了还是饿了??"徐清岚睡意朦胧的嗓音从床的那头响起。“你怎么睡那边去了?我饿了也渴了。”
徐清岚没答话,而是起身下床了。
随着徐清岚坐起来的动作,有布料滑过宋宝琅的脚背,宋宝琅才意识到,自己的脚刚才踩在徐清岚的胸口上。
难怪触感怪怪的。
徐清岚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