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
而此时讨厌范家人的宋宝琅并不知道此事,她正歪在榻上翻着话本子。翻一会儿,宋宝琅就会抬头问绘春什么时候了。“回娘子,快戌时了。“这已是宋宝琅第三次问时辰了,绘春想了想,问,“可要婢子派人去瞧瞧,郎君回来了没有?”“谁……“宋宝琅原本要说,谁问徐清岚回来了没有。但她刚说了个谁,就被坐在小杌子上吃糕点的愉冬听见了,愉冬立刻跳起来:“我去我去。”
话落,愉冬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宋宝琅正要喊她时,愉冬却猛地停下了,继而高声道:“郎君,您回来啦,娘子惦记了您一晚上呢!”
“我没有!"宋宝琅立刻反驳。
明明就有。但这话愉冬只敢在心心里。
绘春向徐清岚行过礼后,便拉着愉冬退下了。徐清岚走到宋宝琅面前,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话本子,随口问:“这个话本子你不是已经看过了么?”
“要你管!"宋宝琅冷哼一声,将头扭至一旁。徐清岚知道,傲娇的小孔雀这会儿心气又不顺了,他对她这样时不时要小性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给你带的。"徐清岚将带回来的春盎酒放到宋宝琅面前的桌上后,就去屏风后更衣了。
宋宝琅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给我带酒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不过她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去拔酒瓶上的木塞了。在屏风后更衣的徐清岚听到这话时,他解革带的手一顿,旋即半真半假道:“算是吧。”
“你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宋宝琅猛地转头,看向徐清岚所在的方向。屋内灯火通明,虽然有绘了春江潮水连海平的屏风遮挡,但徐清岚的身影还是被放大了许多,他的一举一动宋宝琅都能看得分明。宋宝琅看过去时,徐清岚刚脱了官服,正准备去拿家常的衣袍。因他是侧身而站,宋宝琅正好在一片光影朦胧中看见了徐清岚的腰腹。徐清岚虽然是文人,但他一点都不孱弱,尤其是他的腰腹。昨日那些意乱情迷的记忆片段,骤然侵袭而来。宋宝琅似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目光。屏风后更衣的徐清岚听到宋宝琅骤然没了动静,他抬眸看过去时,就见宋宝琅垂着眼脸,脸色有些泛红。
而她怀中的酒坛却完全没开封。
风吹的屋内烛火轻晃了一下,摇曳的灯影落在屏风上时,徐清岚瞬间就明白过来,宋宝琅突然脸红的原因了。
“别装傻充愣!老实交代,你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宋宝琅察觉到了徐清岚的视线,她怕徐清岚看出端倪,便故意又抓着这个不放。徐清岚将外袍穿上,一面系衣带,一面从屏风后走回来,如实相告:“我今日是去赴老师的约。”
宋宝琅一愣。
全上京能被徐清岚称为老师的,就只有范文正了。凭心而论,因为她阿娘的缘故,宋宝琅平等的讨厌范家的每一个人。但她也知道,她是她,徐清岚是徐清岚,她不能因为讨厌范文正,就逼迫徐清岚自毁前程的跟范文正划清界限。
“那这酒……
“这酒是我自己付银子买给你的。”
宋宝琅听徐清岚这么说,虽然不大高兴,但却将酒收下。徐清岚明白,这便意味着,此事在她这里已经翻篇了。“不过这酒有些烈,而且与你平日喝的不同,你初次尝的时候最好适量。”徐清岚提醒。
“知道了。“宋宝琅嘟囔了一句,将酒坛放下,“徐清岚,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清岚依言坐到宋宝琅对面。
“既然那书上写,同心蛊每隔十日就要发作一次,昨日那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那下个十日该怎么办?”
从上京到苗疆光路程就得快一月,所以宋宝琅压根就不抱下次同心蛊发作时,他们身上蛊能被解的希望。
昨天她已经领教过同心蛊的威力了,她知道她是绝无可能硬生生捱过那种折磨的,既然捱不过那就得早做打算。
徐清岚一怔。她问这话是不想同他……
但徐清岚并未将这话问出口,而是询问宋宝琅:“你怎么想的?”“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想!"宋宝琅乌灵的眸子气恼的瞪着徐清岚,“昨日事出紧急,我可以揭过不提,但下次我不要再喝避子汤了。”“你喝避子汤了?"徐清岚愕然抬眸。
“这是重点吗?”
“避子汤大多寒凉,你又……"徐清岚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宝琅打断了。“我不知道避子汤寒凉吗?可是不喝避子汤难不成要弄个孩子出来吗?"说话间,宋宝琅的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掉,“都怪你!虽然我知道你没那么厉害,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可不想同心蛊还没解,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孩子。从前徐清岚就怕宋宝琅掉眼泪,现在更是如此。“此事是我之过,你别哭,我来想解决之法。"徐清岚坐过来,放低声音哄着宋宝琅。
从前他们在房事上稀疏,再加上宋宝琅性子纯真,徐清岚从没想过孩子这个问题。
而如今迫于同心蛊的缘故,这个问题就被摆在了明面上。孩子不是阿猫阿狗,若将它生下来就得对它负责。如今宋宝琅既然不愿意,徐清岚自然尊重她的意愿。
宋宝琅泪眼婆娑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