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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少年事5(4 / 5)

此架势,显然是去上林苑狩猎了。大抵是今岁未开冬狩,人又被圈在榻上半个来月,这会得了空遂马不停蹄出去活动筋骨了。她一贯贪玩。

“若是狩猎,臣可随行。"后半句他想说这话的,但念着要备膳,只得咽了下去。

还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一刻,怎还不回来?薛壑等的有些心焦。

天寒地冻,不会坠马受伤吧?

不会,储君仪仗出行,皆有天子的人陪同汇报每日情形,若有万一早就快马告知宣室殿了。

薛壑定下心来,这日待她过来,他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同她商量。一一能不能将政事堂那重帘幕撤了?<1

她若问缘由,他也想好了。

一一他不喜欢。

不喜欢同她隔物而处。1

他只喜欢与她四目相对,朝夕相见。<2

想到这处,朔风冷冽,少年的脸却热乎乎的。日影偏转,午时的滴漏声响起。薛壑看着日光的孤影,心头生出两分颓败。上林苑那处还有个长扬宫,里头有很多同她交好的儿郎,每回去那,说了一日还会向天子撒娇延后一日,说了三日便讨价还价要五日。她这会病愈,估计他们要嘘寒问暖许久吧。算了,晚一点也无妨。1他拂了拂衣袖,见地上雪水化开,泥渍渐生,就要浸上他的新靴,遂返身回去向煦台等候。走时还不忘吩咐侍从继续清雪打扫。再次闻滴漏声响时,是午时四刻,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薛壑命膳房将膳食温着,炉上不要断火。

庆幸没有邀请旁人,不然这等延迟…薛壑想着长扬宫中那些人,心中腾起火焰,又很快压下去。

罢了,雪路难行,再等等吧。

她申时要主持祭祀,更衣理妆需要大半时辰,然两个人用膳也快的,这样算只要她在未时过来就成了。

少年正了正玉冠,抬眸正欲看墙边滴漏,却闻侍从满脸堆笑跑来回话,“公子,殿下、殿下的车驾入北阙甲第了。”薛壑也笑了,起身去迎她。

却未想到马车疾奔,从他府门前如幻影过去,半点没有停留。薛壑愣了片刻,问左右几时了。

左右回:“未时三刻。”

原来未时早过了,马上就要申时,自然不会再过来。薛壑没有回向煦台,直接回来独居的晚照台,脱衣卸冠。缠金白玉冠,三重曲裾袍,云纹鹿皮靴。

薛壑看着脱下的衣冠,一股脑将它们包起塞到了箱笼里。她是君,他是臣,侍疾本就是他分内之事。她体恤臣子留他在宫中是她君恩礼遇,她说谢他要还礼原也是可还可不还。再者,她失信这等事原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己上赶着多想能怨谁!

薛壑“研"的一声合上箱笼。

回来榻前深吸了口去,将要入宫赴宴的衣袍拎起又扔下,又拿起,最后麻木地套在身上。其中一件袍子的衽来回系了好几次结果系了个死结,又解了半旷才解开重新系好。<1

宫宴设在未央宫,文恬过来回话,道是殿下有些累了,祭祀之后沐浴,人在汤中就睡了过去。

江瞻云祭祀完成得很好,太常前头向天子回禀时便已经赞扬过。这会又闻文恬的回话,承华帝愈发心疼,只说让她好好歇着,就是醒了也不必再过来。三日狩猎,约莫还有宴饮几番,自然是累的。薛壑在心中暗思,仰头灌了一盏酒。

天子身子不好,又是冰天雪地的天气,未几离席而去,让庐江长公主掌宴。长公主最是随和,鲜少拘着臣子么们,只发话“诸卿自便”。得此一句,部分臣子当下陆陆续续请辞,薛壑便是其中一个。宫宴上的膳食多来中看不中用。红缨给他煮了碗牛肉汤饼,他坐在向煦台中,环顾空荡无人的四下,想起益州的骨肉至亲。腊月廿三是小年,又逢他生辰,在益州一直当盛事庆贺。尤其是他十四岁那年,过得格外隆重,因为那是他在益州的最后一个生辰,来年他就要入长安。新婚的长姊同他招手,“过来,到我手里饮一盏。且安心去,双亲我会照顾好。也莫难过,去了长安,自有给你庆生的人。”他恹恹不张口。

“待你外甥出生,大些了,阿姊带他来看你。"长姊拉过他的手覆在已经隆起的胎腹上,凑身耳语,“我教他第一个喊舅父。”“少哄我,你能记得教他就不错了。"少年就着长姊的手饮尽酒水。“你也是骗子!两年了,还说会拖家带口来看我,统共就见了你一封信!”薛壑用着汤饼,味同嚼蜡。<2〕

红缨是这会入内的,说是殿下来了。

薛壑仿若没听清,长步走出室外,穿廊过院,在中庭遇见了江瞻云。“福履永康,嘉名日新。“女郎披着一身狐裘,话说得有些快,“你的生辰礼孤明岁补。”

“难为殿下还记得!"少年持礼温和,却也疏离,“臣不敢受。"1“什么话,孤当然记得。只是………女郎挑起长眉,湛亮眼珠转了转,“啊呀,明岁保证补给你。”

“只是殿下一直在狩猎,错过了时辰。”

“你知道?"女郎一张被厚厚风毛圈住的脸生出俏丽笑意,须臾又有些不欲为人知晓的尴尬,转过话头道,“孤还未用晚膳呢,快把你备的膳食热热。说着就往尚存灯火的向煦台走去。

薛壑没有挪步,望着那袭背影,怎会有人如此理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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