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颐跪下身去,“玉珏保平安,且当是为臣,让臣图个心安,成吗?”
“孤错了,就不该调你任中军祭酒,合该谴你去御史台当御史。”江瞻云剜他一眼,“起来,孤戴还不行吗?”
“快去取。”温颐展颜起身,催促司制。
司制来去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捧来了项圈。
江瞻云正伏案看温颐的地貌图,头也未抬,由着他近身给她佩戴摆弄。余光瞄见正中三个玉铃铛,忽想起项圈初成、薛壑见到的场景。
“好看吗?”那是午后歇晌的时辰,她手中拎着项圈,一只脚抬起,足腕间叮当作响,毫无仪态地歪在矮榻上,“还有条小的。”
“……不好看。”年轻的御史中丞面色铁青,“但玉给了殿下,自由殿下做主,臣的感官不重要。”
“对,你不重要。”
“臣告退。”
女郎挑眉,少年拂袖。
他又生气了,留她一个背影。
她对着远去的背影发笑,气跑了好,随在身侧,句句谏言,处处约束。
项圈佩戴好,江瞻云垂眸看胸前白雪莹莹的一方玉,伸手拨转上头垂挂的三个玉铃挡。其实这件饰物搭配她四海锦一类的裙裳还是很适宜的,就非要制成个玉圭玉琮玉如意那类只能放着积灰、藏着不见天日的死物吗?
无趣死板,同人一样。
江瞻云这会嫌弃地看了眼项圈,伸出一根指头用力戳过铃铛,出殿上马前往兰田山主持夏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