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这个档口纳他入东宫表面看来同不罚内侍乃一个意思,但其实是在给他身为辅臣之一的祖父提醒,亦是警告:储君已长成,政从己出,望他们识相。
一箭三雕!
自立储君,八年来东宫被护得铁桶般,密不透风。少女竟长得这样快,走得这样快。
偏他看得这般明白,却又无从抗拒这诱惑。
她是龙首原上高升的红日,在还是公主时,便已令他心动情起。
他凝看金簪,簪身雕的是他最爱的鹤,刻的是“修毓”二字。
“上月事多,分身乏术,错过了你的冠礼。但及冠加字,孤承诺你的就不会忘记。”江瞻云拿起金簪,示意人上前,帮他簪上,“‘修、毓’二字皆有保养之意,与颐同义。愿师兄保养德行,毓出灵秀。”
她的目光在簪上流连,欣赏自己的绘画技艺,挑眉与他祝福。
掌心残留女郎指甲划过的轻微触感,耳鬓是她衣袖拂过的淡淡香气,温颐对上她眼眸,微微垂首,“臣甘为殿下手中棋。”
“天家难有真心,难尽全意,我视师兄是棋亦是情。”
上君者坦荡得过分。
然少年却只道,“臣有比做殿下师兄更亲近的身份了,殿下为何还唤师兄?”
铜漏滴答,少年储君抬眸观过,笑意浅浅道,“午歇的时辰了,你侍奉孤吧,修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