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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吻(2 / 2)

暇笑望着她。“我去给你拿。"乐锦越过他翻身下床,在妆奁最底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包药粉。

“没剩多少,你够吗?”

竟没有全部送出去吗?孟殊台心脏一抖喜不自胜,但面上笑容依旧温柔似水。

“够。"他接过,趁势勾住乐锦小拇指摇了摇,“多谢阿锦救命。”乐锦触电般缩回手指,侧过身去以便不看他,“要不要叫大夫?你是偷偷跑回来的?有人知道吗?还去接送佛骨吗?”摸着胸口猛跳的心脏,乐锦现在也不敢接受孟殊台这样累世簪缨的富贵郎君抛下举国盛世,搞了场夜奔!

真是疯子,想一出是一出…

她腹诽着,孟殊台牵她回床上给她仔细掖好被子,又拾起金丝炭笼边的小铁钳将炭火拨弄得旺些。

他披风戴雪奔回来,可别把凉气渡给了她。“还要去的。你放心,没人知道我回来了,天亮之前回到船上便好。”他烤了会儿冰冷的手,直至手上有了温度才去揉揉乐锦脸蛋。“等我。”

他坐在床边背着光,烛火描摹着他肩颈身躯,在乐锦眼里成一幅只有模糊色块的静夜美人图。

暖昧,迷蒙,幽静,诡异…梦一样不敢置信。乐锦第二天醒来时,宝音拧好湿帕子,一条腿直立,一条腿曲在床上给乐锦擦着脸。

“娘子快起来了,您不是想去看望姜四娘子?姑爷昨儿走了,您今天可以摸着溜出去啊。”

“他……他昨儿回来了。”

“什么?”

宝音笑一下,以为乐锦还没睡醒,调笑道:“娘子是梦见姑爷回来了吧?那可是朝廷的仪仗,哪里能脱得了身。”

乐锦脑袋涨涨的,眼皮还沉重着,但她确实记得昨晚的惊魂动魄。“真的,他回来了…”

乐锦还没说完,宝音把她从床上扶起来,被子滑落在腿上,浅白寝衣上赫然是大块小块的新鲜血迹,连颜色都还没来得及褪变。“阿!!!”

宝音惊声尖叫,指着那血块:“娘子受伤了!"她转头就要往外喊人,乐锦一把抓住她,摇头道:“不是我的血,是你家姑爷的。”“什么?”

乐锦低头瞧着,意识到自己居然裹着孟殊台的血睡了一晚上,一阵恶寒从脊骨窜到后颈。

她皱着眉头解开寝衣,脱下来交给宝音。

“烧掉吧。”

真晦气。

视线瞟到妆台上已经烧完一根蜡烛的烛台,乐锦心头蹿起一种莫名的怪异。这是孟殊台带回来的吧?大老远的,他拎个烛台回来干嘛?还放在妆台上,三面镜子照着,好像有许多烛台摆在那里盯着她似的。烛台被融化的红蜡堆叠覆盖,但依稀还能看到底座上已经干涸的红褐色浆液,也不知道是什么。

“宝音,还有那个烛台,一并拿走,别让我看见它。”一连好多天,只要入了夜,乐锦都拉着宝音躺在一块儿。她睡前圆睁着眼睛,好像一闭眼就会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每每入睡都要宝音哄很久。直到初七那天,她盼了许久的喜事终于到来,乐锦才从一种惶惶状态中回过神来。

孟殊台给整个孟府都下了命令,乐锦想出去难如登天。但她发现,这固若金汤的宅院里还是有一点变数的。

“你要我带你去平宁王府的婚礼?”

“嗯嗯。"乐锦乖巧点头,一双眼睛又亮又圆盯着眼前人。“不行!”

孟慈章坚定摇头,一把抱起自己搜罗来的宝贝木块想转身就走。真不该看今日好天时便出来晒木头,好死不死遇见她了……“诶诶诶!"乐锦拉住他,敏捷绕到他身前展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只求你这一次!只要这一天你带我出去了,往后你兄长不在的日子里我保证老老实实哪里也不去!”

孟慈章眉头蹙着,清浅的日光在他织金缵玉的眼罩上活泼跳动,亮晶晶的像小星星。

“我不信。”

兄长在她面前吃的亏够多了,孟慈章硬着心肠不答应。乐锦见他不吃这套,果断换了个说法,连带着嗓音也哭唧唧的。“慈章,你是最知道这深宅大院无聊透顶的人,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嫂嫂失去自由吗?忍心姜四娘子和世子失去一份真心心的祝福?”孟慈章神情一松,欲言又止望了乐锦一眼。嘿嘿,就知道这小子耳根子软!

乐锦身后就是走廊阶梯,她故意往后退掉一步,哎哟大喊一声,“扭"疼了脚,抱着朱漆的圆柱挤眼泪:

“慈章,你答应嫂嫂嘛…”

孟慈章被她无理取闹地堵着,心脏如鼓点跳动,耳边像有无数蝴蝶振翅之声,嗡嗡间便足以昏了头。

他把怀里木头抱得更紧,急得额上冒出一层绒绒细汗,最后瞟了乐锦一眼又飞速收回,迈步跨过阶梯,头也不回跑走了。“诶?"乐锦目瞪口呆,“这家伙!”

一盆冷水临头泼下,乐锦气得吹了吹不存在的胡子,抱臂瞪着孟慈章一口气不带停的背影。

这下有点难办了,孟慈章不肯帮忙,她难道真去钻狗洞?这孟府有狗洞吗?心烦意乱地熬到了初七天边蒙蒙亮,忽然有人拍了拍房门,递进来一套侍女的衣服。

乐锦和宝音面面相觑,外头送衣服的人小声说:“少夫人,我们小郎说要想出去,只能委屈您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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