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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威(2 / 2)

气冲冲的话像个棒槌直接抽了她一下,身上火辣辣的疼。洛京这么排外……可没道理啊,她现在是孟府的少夫人,她们哪里会不给孟府面子呢?

乐锦嗅出些不对劲,让宝音和厨娘都退下后甩一眼刀飞去了孟殊台处。他一页页审查着府中账目,明明是枯燥的数字但却渐渐笑了。“夫人明鉴,不关我的事。”

乐锦没好气:“那她们怎么都不要我的帖子呢?”合上账目,孟殊台对着乐锦眨眨眼,比她还无辜百倍:“水灯节后洛京城中但凡良家都不愿与你牵扯关系,各种原因,阿锦竟来问我?”乐锦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是啊,她们现在怕乐锦,就像乐锦怕孟殊台。可是所有人都不理她,她就这么天天在深宅大院里和孟殊台两看两相厌啊?这是什么噩梦一样的日子!

乐锦哼唧一声,倒在榻间小桌上趴着,悲哀得像菜场上即将被刮鳞待宰的鱼。

“就这么想和别人玩?”

孟殊台坐在另一侧,单手撑着头不解看她。为什么乐锦总是对其他人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些庸人蠢货不过一张皮囊里兜着五脏六腑,有他漂亮?有他聪慧?有他在意她?为什么乐锦却相当喜欢?乐锦闷闷的,没心情回答孟殊台。其实不止是因被拒而失落,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恐惧,好像全世界都排斥她,抛弃她。这无疑是另一种死亡,剥夺她精神上的生命。

但这话怎么跟眼前这个疯子讲?对牛弹琴罢了。“唉……“乐锦叹气叹到仿佛眼前世界天荒地老,颜色光景一一褪去。这一片灰白之中,忽然悬下来一块线条极为简洁的白玉,大概两寸长,系着丝绦流苏,在乐锦视线中摇晃。

“这是什么?”

“我的私章。”

孟殊台递近一些,欣赏着乐锦看得发直的眼神,故意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

“那些请帖都盖上我的私章,一字不改发回去,我保证赏菊宴上无人不止。”

乐锦一边眉毛高高挑起,怀疑道:“可是他们知道请帖是你……夫人发的,也退回来了啊。”

孟殊台弯唇一笑,好像在给三岁小孩用算筹演算一加一等于二。“洛京这些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们不知我对你是什么态度自然只能观望或者远离。但你的帖子加上我的印章,那便是夫妻同心,他们不敢怠慢。”他说得风轻云淡,呼吸似的简单,可乐锦眉头越来越重,快打成结了。孟殊台就这么不废吹灰之力凌驾在她这个人之上,无形无状,天罗地网般围困她。

这私印何尝不是盖在乐锦身上?

只要她是他的妻子,就会被他紧紧栓住,从头到脚每一处都会被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要吗?”

白玉印章躺在孟殊台掌心里,乐锦猛然想起曾经一样躺在他掌心中的那把莲子。

这就是诱饵!引诱她走到他身边去,供奉出自己的灵魂由他侵占。原来真正的下马威是孟殊台本人。

可是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触手可得的片刻自由,她的“春游”。“要……“乐锦朝玉章伸手,那白玉却眨眼间被孟殊台收回去了。“你!”

“答应我一个条件。答应之后,这私章就归你了,不必还我。”“什么条件?”

孟殊台伸手越过小桌,衣袖擦过琉璃瓶上一只艳红的山茶,捏住乐锦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向自己。

薄唇微张,每个字他都咬得很轻,像渺渺茫茫一阵风但又包藏着剧烈的毒药。

“不管外面有多少人,你都只能和我玩,好吗?”选择我,忠于我,信仰我。

孟殊台手上力度缓缓加大,扣得乐锦下巴发酸,骨头都隐隐疼痛。乐锦怒了。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小孩子气?赏菊宴而已,来的都是女眷,他吃醋也吃不到人家身上吧?

她简直无法理解孟殊台,但下巴实在难受,只得点点头,随口应下来。“行行行,答应你,把章给我吧。”

孟殊台闻言满意一笑,手上力气大大放缓,松开乐锦下巴时拇指还蹭了蹭她温软的肌肤,帮她止疼。

但愿这张可恶的小嘴不会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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