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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装(2 / 3)

妹二人入京之日。乐昭提早送来了携妹入京的拜贴,但孟殊台没有知会任何人,除了暗有联络的山匪。不过一封儿时的婚书就要他榻侧酣睡他人?做梦。孟殊台摇晃着起身,眼前满是金色的点点星子,仿佛嘲笑似的在他眼眶中蹦蹦跳跳,闹如蜂蛾。

他一脸淡漠地往匪首尸身上又瑞了几下,像瑞一只死狗。这蠢东西,第一次就让乐昭逃了,乐锦还冲到了自己面前。不过后来,她确确实实在他榻侧睡着了…好像没他预想的那样讨厌。可为什么乐昭就是不死呢?

本来杀了他,乐锦就算赶去别院看见的也不过是兄长的尸体。她在洛京无依无靠,到时候也只能飞回自己掌中。

他可以顺理成章地豢养她。

结果这群蠢货一再失手,害的他今后还得费心费力、言笑晏晏地把乐锦从乐昭身边谋过来。

遵照往昔,孟殊台对这样的事最是游刃有余。然而自从乐锦出现,他的耐心好像越来越稀薄,仿佛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挑衅他。

以前,他记得自己杀欲不重来着。

菩萨金装已然塌陷下去一角,黑雾雾的欲望绕着乐锦探缩吐露。夜风悄临,吹得墓地中梢叶鸣呜,凄厉悲怆。有几片枯叶擦过孟殊台染血的衣袍边角,被暗风卷着不知吹向何处。

风停,女孩儿着急忙慌一脚踩过阶上落叶,端着热腾腾的药汁撞门而入。“药来了!快趁热!”

床榻上坐着个人,黑发披散,比往日竞多了几分文气。虚弱的目光自乐锦一进屋便跟随着她,还亮了一些,如灯添了油。“像在做梦。”

“为什么?“乐锦疑惑地望他一眼,但不想多问,转头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吹就喂了过去。

“小时候一直是我给你喂药,今天竞反过来了。”勺子送到乐昭唇边,药却喂不进去。

这人在笑。

苍白的笑颜像一副水墨春景,没有颜色,却凭神韵融化了寒冬飞雪。“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

乐锦急得似热锅滚油,可一想平日里乐家的担子都在乐昭身上,也许只有重病才能这样放松一二,一下又心软起来。“算了算了,大难不死,你想笑就笑吧。”药汁暂时搁置在一旁,趁郎中还在,乐锦想起那个装着药粉的香囊。“大夫,能帮我看一下这里头的东西安全吗?”大夫点头接过,打开香囊捻出粉末一验,双眼忽然晶亮。“哎呀,这可是上乘舒缓镇神之药啊!”

他迫不及待又到出些粉末在掌心,拇指捻磨给乐锦看。“您看,就这么一点便可将晕厥之人唤醒,抑制血逆,舒气活神,连这位郎君身上的刀伤剑伤也能用的。这药可是危机时刻可以保命的神物!”“这么好?”

乐锦心虚接回香囊,勉强扯了扯嘴角。

她以为孟殊台会动什么手脚,没成想居然是真好心?这男人真猜不透。

起身送大夫出门,他叮嘱了乐锦些照顾病人的事宜,临走时还依依不舍问了句:

“娘子这药粉是从何处配得的?老夫见里头几位药材并非凡品,恐怕是天家所用之物……”

“是一位朋友送的。”

“呀,那这位可见是用了些功夫,娘子福气真好,能遇上这样的人物!”???

嘴角一阵恶寒抽抖,乐锦对着大夫苦笑无言。这是福是祸谁说得清啊!

不过……

香囊再一次被摸出来,在乐锦手心里掂了掂。恶根也能结善果。

“大夫,您刚才说这药粉可以救命?”

打从他嗅到这药的神情一现,乐锦就知道他心痒了。双手递上,她道:“送给您了。”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这药不能转手卖出获利,只能用于救助他人。”反正喘疾的药乐昭也会配,她不需要孟殊台的好心。“我可配不出来那样金贵的药……

乐昭靠在床头眯着眼睛打量妹妹,“从实招来,那药怎么来的?”“孟殊台给的。”

乐锦坐在乐昭床边,垂头把身上丝绦编成小细辫子,随口而说。“孟家那位……?””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两人同时出声,四目之间闪过诧异。

乐锦抢先开口,“我的事比较重要,我先说!”指尖丝绦一甩,她在床头蹲下来,半是求情半是撒娇:“哥哥,你伤好了就去孟家把我的婚期定下来吧。”这话说得违心心,乐锦只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乐昭的眼睛。然而头顶落下来一道冷峻声音,砸得乐锦猛然抬头。“不行,孟家你去不得。”

乐昭剑眉颦促,失血的唇瓣抿了又抿。

上次在京郊遇险尚可说是意外,但这次凶杀直接发生在了孟府院落。什么样的歹徒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孟家?

他自幼走南闯北,商海里翻腾拼命,惹了几个仇家不足为奇。但眼下明显孟家也不安全,更何况婚仪大事最怕鱼龙混杂,冲着他来没关系,要是冲着他家小锦儿……

乐昭的声音渐低,最后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哥哥只是希望你不要冲动,婚姻大事,要从长计议。”他言辞恳切,但落进乐锦耳朵里却嗡鸣眩晕。入京的时候不是说都听她的吗?!

心慌得蹲都蹲不住,她一下子歪坐下来,无助抱着自己的双膝。这下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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