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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追(2 / 3)

底是什么。

乐锦正摸不着头脑,脑海中突然跳出来另一个想法:琢磨一个疯子要是能得到结论的话,那他是疯子还是我是疯子?

好恐怖!

乐锦摇摇头,不想再想孟殊台了。

她把华雁寺灯殿烧,更该想的是如何补救。

闯大祸的惊慌恐惧此刻才降临心头,乐锦发现,它比想象中的还大还重,像真正的“天塌下来”。

完蛋了。

凭她自己肯定是痴人说梦了,乐锦在脑海中飞速找寻谁可以帮她,然后悲哀地发现,她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未婚夫孟殊台,一个是哥哥乐昭。

然而更绝望的是,要找到乐昭,还得靠孟殊台……

她一个天真活泼,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孩子,兜兜转转,居然只能和一个会随机杀人的疯子打感情牌博弈,乐锦“嗷”一嗓子又哭开了。

夜风中飘荡着伤心的哭声,空气都被眼泪泡得潮湿。

“乐娘子——”

忽然有人唤她,那好听却又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缥缈间如凤凰嘶鸣,啁啾扼心。

孟殊台!

乐锦哭得更大声了。

他属鬼的阴魂不散?!

孟殊台寻声赶到乐锦身边,提灯一照,乐锦躲在了九安墓碑后。

“乐娘子?”

孟殊台朝她近一步,乐锦哭着立刻朝后躲。

他懂了乐锦的抗拒,没再上前。

“是殊台不好,今日可是受委屈了?”

“别担心,有我在。”

孟殊台慢慢蹲下,将提灯横杆双手递给乐锦。

“是不是怕黑?拿着这个就不怕了。”

他双目注视着狼狈的乐锦,眼底含着温柔的浅笑,在灯笼暖黄的光线照耀下,像残阳江水中的灿烂凌波。

如果是从前,乐锦会立刻接过提灯,站到他身边,激动地大声感谢他:“多谢孟郎君!”

可现在她指甲死扣着墓龛,求生欲让她根本不想靠近孟殊台,本能地选择另一条道路。

“我不要你,我要哥哥……”

她现在就只想见到乐昭。

想起他,乐锦嘴巴一瘪,眼泪哗啦流出来。

“我要哥哥。”

她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什么驱邪避鬼的保命咒语。

但乐锦没注意,孟殊台的脸色在她第一次提哥哥的时候便骤然阴下来。

乐昭?

求乐昭,哪里有求他来得灵?

现在更深露重,陪着她的还不是他?

握着灯柄的手越来越紧,孟殊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和从未见过的乐昭较劲。

他看中的东西从不喜别人插手打搅,比如九安的死,比如乐锦的心。

孟殊台眨眨笑眼,语气一柔再柔:“就算要找乐郎君,也要我们回去再找是不是?这里没有乐郎君。”

只有孟殊台。

他朝乐锦伸手,“我带你回家。”

“回去就帮我找哥哥?”

孟殊台眸光一冷,但面上仍然清风朗月。

“对。”

乐锦缓缓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七扭八歪,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腿麻了……”

孟殊台将灯柄放到乐锦怀里,背对着她蹲下来,“我背娘子。”

乐锦小心翼翼趴在他背上,为他掌灯,孟殊台一步一瘸踩着野草往寺里走。

她这才发现孟殊台腿受伤了。

呵,好熟悉的情况。

虽然她确实踹了他的腿,但万一没那么重,这狗男人又骗她呢?

乐锦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问他的身体状况,一路闭嘴。

可一向内敛的孟殊台此刻却突然有了许多话。

漫长的山间夜道,他的嗓音轻飘飘的,奇异地拉长了返程,仿佛越走越远,越走越没有尽头似的。

“饿不饿?是不是还未进食?我让棋声备了些点心等你。”

“灯殿的火已经扑灭,我和主持说好了,他不会为难你。所有人都会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今日……是不是有人锁了门,你出不去才放的火?”

乐锦前面一直紧闭双唇不搭理他,可这句一问,她心跳加速,迫切想知道事情缘由,松了口:“嗯。”

眼下便是孟殊台玉白的一段后颈,领子里轻轻的檀香初闻甘甜,后调凌冽,像一只柔软的鱼钩,以为无害,却突然被穿得皮破血流。

流畅清秀的线条在朦胧中异常美丽,只这微少的一段肌骨都能展露出身体的主人如何惊艳绝尘。

乐锦扣着他肩膀的手鬼使神差地松开,渐渐移动到这处脖颈处。只要落下,使劲那么一掐,也不用再去想什么重归于好,一切恩怨都能分明。

她引开孟殊台的注意力,“他们是故意的吗?”

张开的手指的阴影在灯笼蒙蒙照射下像一只长腿蜘蛛攀在他后颈。

孟殊台摇摇头,“还没查,我是入殿的时候意外看到门边有落下的锁,猜出来的。”

“你相信是有人害我?”

“嗯。”孟殊台颠一下她,双臂架着她腿弯更稳。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相信你定是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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