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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3)

在想什么?”

她神态变化并不明显,却依旧难逃陆烛一双眼睛。

巧容心中有万千酸楚,却只是摇头。

见她不肯说,陆烛也不逼迫,只是问:“手还疼不疼。”

其实他那日并未用力,只不过做做样子,况且已然过去这么多时日,早没感觉,可巧容还是暗自将掌心掐出红印子来,伸到他面前,装乖卖可怜:

“疼得很,到如今还肿着哩。”

她同他说话时,总爱带着婉转的吴音,听起来可怜又可爱。

陆烛抬眼瞧她。

巧容面不改色,愈发将手举高了些,险些怼到他脸上去,势要让他瞧个明白,方才出心中这口气。

她不过玩笑,想着待他拆穿她,便将手收回,然而左等右等,没等来他的轻斥,反而掌心忽得一痒。

是他朝她手心吹了一口气。

巧容登时脊背一僵,连人带魂酥在那里。

“往后还敢不敢了?”陆烛并不曾注意到她的动静,不等她回答,率先问道:“可知我为何打你手心儿?”

他认真教育他。

“其一,你不想我同人交谈,直接告知我便是,何苦以身涉险。那灯笼是轻,可若砸出个好歹来该当如何?里头还是明火,若是烧着你了又怎么办?你可曾想过?"

“其二。”陆烛沉下声去。

“我不过说你两句,你便张口闭口称自己是‘外人’,要离开陆家,不说我,便说是老太太待你如何,你也该清楚明白,张口便为了外人与陆家断绝关系,我们这些年当真算是白养了你。”

他这里苦口婆心同她讲道理,却见她维持着原姿势,正愣愣地瞧着自己不动,显然是一句没听进去。

“巧容?”他唤她。

巧容回过神来,当即猛地将手收回,恰逢马车到了家门口,连礼也不行,慌忙下去,跑进了二脚门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对于她如斯行径,陆烛早已习惯。

小姑娘么,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叫人捉摸不透也是有的。

只是......

陆烛看着小姑娘慌忙离去的背影,指尖在书页上有节奏的轻敲着。

过了。

小姑娘在他婚事上的反应,有些过了。

她从前虽爱玩笑生气,却从不会如这回一般不顾分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自她十五岁到陆家,这还是头一回出现这般情况。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未曾让他感到棘手,而手里养大的这个小姑娘却当真让他察觉到一丝难办。

夜晚,陆烛叫来她身边伺候的婆子细细盘问。

“姑娘近日有什么异样?”

婆子摇头说没有,“姑娘因心情不好,只每日在屋子里弹琴写字,除了晚上用水比从前多些,并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水?

陆烛抬头。

“姑娘说她晚上口渴,所以叫我们多放些水在屋里,等她渴了自己倒,还要干净的井水,不放茶叶。”

陆烛静静听着,乌黑的眼底似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朝那婆子指了指桌上那块上好的博古纹松花石暖砚。

之前他听巧容同人提过一嘴这个,应当是喜欢。

“不必吵醒姑娘,放在桌上等明日再告诉她就是。"

婆子讶然。

她虽不通文墨,但也知道这块砚台是陆烛好容易托人从苏州一位名家手里讨来的,为此还颇费了一番功夫。

他日日搁在书房里用着,喜欢得紧,如今却眼睛都不眨地便送了人,当真是稀奇。

不过想到是送给巧容的,又想到她母亲同故去大爷的关系,这‘稀奇’便也成了‘寻常’。

养在跟前的姑娘,又是那样的身份,哪儿能同旁人一样呢。

于是答应一声去了。

待她走后,陆烛方才起身,走到窗前,隔着海棠花树朝巧容所在的院落望去,眸光沉沉。

小姑娘一向不是个爱喝水的,从前他废了多少口舌哄她,她依旧我行我素,说京里的水就像那加了椒盐的药,难喝得紧,怎么如今忽然转了性子?

难不成是身子不舒坦?

可又瞧着不像。

在窗前立了半晌,忽想起今日之事来,转身招来府里的管事赵忠。

“查一查,是哪个胆肥的撺掇姑娘到外头去的,都撵出去,换新得用的进来。”

末了,加上一句,“处理妥当,别叫姑娘伤心。”

闺阁女儿,都是金尊玉贵养在家里的,即便要出去,也要将闲杂人等清理干净,不叫人瞧见。

似巧容今日这般到大慈恩寺,大庭广众听经的行径,到底不妥。

她一向是个好孩子,必定是有那不三不四的人在她跟前挑唆,不顾她的名声加以讨好才会如此。

赵忠抬头小心看了陆烛一眼,只觉得自家主人对木姑娘的管束有些太过,毕竟她今日只是去拜佛而已,从头到尾除了那些僧人,并不曾见什么外人。

但他只是个下人,终究不好说什么,只能称“是。”

赵忠去后,陆烛又处理了一些朝堂上的公文,这才叫人打了水,准备洗漱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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