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中便有猜测,又做了“亏心事”,听了这话,立即道:“姑娘您说,您对我几乎是再造之恩,这事不难的。”
见她神情中的感激不似作假,莳婉犹豫一息,还是大致将与彩月的诸多事宜简单讲了讲,刚嘱咐完,便听见楼下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正上楼来。两人默契地停下交谈,只换好衣裳出来,见老板和两个小丫鬟一前一后上来,莳婉笑了笑,面色如常道:“如何?”老板闻言,两步上前,细细帮莳婉整理着,因着是短襦,上身里头搭配着的也是极为清凉,许是过于激动,不小心将左边肩膀处的衣衫扯了扯,霎时,香肩半露,下一瞬,又见老板眼疾手快将外头的短襦罩好,一个劲儿道歉,“贵人,实在是对不住,我这笨手笨脚地,一下子太激动了。”莳婉没多想,目的达成,得见旧人,眼下心情颇佳,盘算着时辰,想着去别处逛逛,遮掩一二,眼下自是不会多计较。待一行人离开,又百无聊赖逛了逛别处几件铺子,胭脂水粉、衣衫首饰,方方面面都买了点儿,确定不厚此薄彼,也未铺张浪费,这才打道回程。大
洛阳,皇宫。
琉璃瓦在阳光映照下,光泽微微流转,月夕宫外,廊下,随处摆放着的冰鉴正吞着暑气,悦贵妃站在池水旁,凝视着池间几尾红鳞。碧色丝绦浸入水中,掠起一阵水波,霎时,红鳞四散。身后,有宫女疾步而来,附耳低声,片刻,悦贵妃这才侧目,语气隐有波动,“当·.……?”
见到亲信笃定点头,她这才由着对方扶她回宫,等到了内室,便不复在外强压着的镇定,面色显出几分诡异的红,深呼吸数次,方才压下满眼的野心,眉眼间郁色稍缓,低声道:“好、好………上天待我不薄!”“你即刻去请宁大人………不、不。"语罢,整个人的面部都有些微微的抽搐,须臾,定声道:“这件事情,暂且谁也别说。”最好谁也别知晓,谁也别妨碍。
“仔细点儿盯着…………万不可出差错。”大
这厢,待莳婉回去已是夕阳西下,明日一早便要再度赶路,刚过戌时,营地里边已经没了什么声音,一片安静,唯有篝火发出短暂的光亮。江煦忙完回来,见到的便是莳婉挑选着白日里淘买来的东西,莹莹烛火下,美人与珠翠,相得益彰。
他笑道:“挑了这些,可有我的份儿?”
莳婉今日心情极好,搭腔一语双关道:“答应了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忘记,喏一一"说着,下巴一抬,示意江煦去看不远处端端正正摆着的月白圆领袍,“这上头还绣着竹叶的纹路,青色雅致,月白素净,配在一起,倒是很适合夏季,也适合你。”
江煦向来不在意穿什么衣裳,更不管什么浅色深色,纹路细节,想到片刻前陈于回禀的消息,面上笑了笑,不经意道:“听说你今日挑衣裳极为仔细,试了许久?”
莳婉心头一跳,面上故作撒娇模样,娇嗔道:“这你便要找事儿啦?那我们女儿家的,哪个不是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你真是.…小气得很,试两件衣裳还要怪罪我!”江煦极爱莳婉这幅模样,仿佛两人的距离无形中拉进许多,没有先前那些隔阂与不满,只是一对寻常伴侣,他面上不由得也缓了几分,“哪有的事,我不过问两句罢了,还倒惹你不高兴了。"左右也没查出什么异常,这么想,或许真是男子和女子之间的想法有所不同?
莳婉生怕他一沉吟又想到什么旁的事情,忙把话题往选买来的东西上扯,里里外外和江煦闹腾了好一阵,这才堪堪上床安睡。两人同床共枕,彻底陷入梦乡前,莳婉整个人都被江煦身上熟悉的草木清香所笼罩,
她悄悄挣了下,没挣脱,反而换来对方无意识地再次收拢臂弯。莳婉…”
…江煦?“她小声道,边轻轻推操着身侧的人,只可惜手指甫一触碰到对方的胸膛,便觉得似乎被灼伤一般,烫得慌,且极为坚硬,推也推不动。怕给人推醒后惹来事端,莳婉权衡片刻,只得强迫自己入睡,好在今日心情舒畅又确确实实逛了许久,困倦之下,没一会儿便彻底睡去。几乎是她睡下的下一刻,身侧,江煦倏然睁开双眼。黑沉沉的眸子,不复片刻前的温和,这会儿,满含阴骘,混合着几缕复杂情愫,仔仔细细扫视。
待慢条斯理地将怀中的人彻底舔舐一遭,方才心满意足闭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