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胸口,将他整个人拍得倒飞出去,撞断三棵古松才堪堪停下。“噗”
那人一口鲜血喷出,满脸骇然。
陆沉渊收掌而立,佛光渐敛,笑眯眯道:“小兄弟,火气别那么大,容易伤身……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我们杀的吗?!”
李令月:….….”
“二师弟住手!”
林中闪出一名青衫女子,挡在二人之间,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清丽,腰间悬着木甲宗弟子令牌,先是环顾四周,看到满地尸身碎甲,指尖微微发抖,但很快,她便强自镇定下来,只是袖中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情绪。
“大师姐!”
那二师弟挣扎着爬起来:“他们门……”
“闭嘴!”
女子厉声打断,转而向陆沉渊二人拱手一礼,说道:“在下木甲宗大弟子秦无月,师弟鲁莽,冒犯二位了。”
陆沉渊用的是少林上乘武功,能杀却不杀,足以说明并非凶徒一伙。
陆沉渊拍拍衣袖上的木屑,似笑非笑道:“秦姑娘倒是明事理,不过……”他指了指满地尸首:“贵派这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秦无月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满地同门尸骸上停留片刻,声音略显干涩:“让二位见笑了,近曰门中与崤山裴家有些……摩擦。”
她刻意避开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转向陆沉渊时已恢复平静:“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李令月躲在陆沉渊身后,细声细气道:“奴家姓苏,名蓉蓉,这是我……我叔叔。”她暗中掐了陆沉渊一把:“我们是去鸿州探亲的。”
“叔叔?”
秦无月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显然不信这番说辞一一叔侄不同姓也就罢了,侄女花容月貌,叔叔奇丑无比,再说哪有叔叔侄女这般亲密的?
陆沉渊顶着麻子脸呵呵一笑:“老朽姓楚,这丫头非要跟着出来见世面,让秦姑娘见笑了。”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长辈姿态,揉了揉李令月的脑袋。
李令月暗暗磨牙,面上还得装出乖巧模样。
秦无月将信将疑,她犹豫片刻,突然郑重一礼:“楚先生方才显露的身手,必是江湖高人,如今我木甲宗遭此大难,不知可否请二位移步宗内一叙?”
陆沉渊挑眉:“哦?素不相识,秦姑娘就敢邀我们入宗?”
“实不相j………”
秦无月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碎裂的令牌,“裴家此次来势汹汹,聚集了不少能人异士,先生既能轻易化解我师弟的《青木剑诀》,或许……”
“秦姑娘高看我了。”
陆沉渊摆摆手:“我们不过是路过,还要抓紧赶路去鸿州。”
秦无月忙道:“这路上不太平,若先生……“
“师姐!”
那二师弟突然插嘴,“他们来历不明,何必……”
“住囗!”
秦无月厉声喝止,又对陆沉渊恳切道:“楚先生,至少容我等设宴赔罪!”
陆沉渊故作沉吟,实则暗中捏了捏李令月手心。
这帮人不对劲!
病急乱投医也不是这个投法。
“多谢秦姑娘美意。”
李令月突然开口,怯生生道:“只是叔叔旧疾发作,需尽快到城中求医……”
秦无月见留不住人,只得叹息:“既如此……”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青木符,“桃林县“听雨轩’是我宗产业,二位可凭此符落脚,也算聊表歉意。”
这次陆沉渊没有推辞,直接接过:“多谢。”
待木甲宗众人带着尸身碎甲离去。
李令月立刻变脸,一把伸向陆沉渊腰间:“叔叔?嗯?!”
陆沉渊赶紧躲开,一脸严肃道:“这些人有问题!”
李令月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哼了一声,不跟他一般见识:“什么问题?”
陆沉渊皱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令月不以为意:“江湖门派内斗,无非是为了利益、传承,或者私人恩怨。”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
一她确实不在乎。
身为太平公主,五境巅峰高手,她站得太高,看的太远,木甲宗也好,崤山裴家也罢,在她眼中不过是江湖草莽之争,就像鲲鹏不会在意燕雀的叽喳,她根本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蝇营狗苟,与其追究他们的烂事,还不如跟陆沉渊演戏来的有趣。
但陆沉渊不同。
他在高手遍地的神都,早已养成谨慎的性子一一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让人在眼皮底下带走神后的事。要想防患于未然,就要密切注意每个细微之处。
“那个二师弟,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陆沉渊缓缓道:“我们站在尸体旁,身后有马车,摆明了更像旅者,而非行凶者,他连问都不问,直接就要杀人灭口。”
李令月挑眉:“所以?”
“而那位“温柔娴静’的大师姐秦无月,更古怪。”
陆沉渊眯起眼睛:“她看到满地同门尸体,第一反应不是悲痛或愤怒,而是拉拢我们。甚至明知你我身份有疑都不放过,一幅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