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歇息了才是。再说若是被寥寥几个人瞧见了,她也不怕。不过……
她勒紧了某人的脖子:“你是不是不愿再走了?你怕被别人瞧见堂堂太子竞屈身背着小小的太子妃?”
许是那半杯温酒放大情绪的力量太强,盛朝盈这会儿的胆子,比起平日里不知是大了多少。
墨熠”
他又往上掂了掂小姑娘:"听你的。”
男人说罢便提步往前走,似是当真一切都依着她的想法。盛朝盈缩回了脑袋,再一次将脸颊贴在某人的肩上,阖上双目感受着当前的寂静与温情。
“微臣请殿下安!”
前方忽然传来一粗粝的声响,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又洪亮有力的请安声。躲在某人背后的盛朝盈霎时浑身紧绷:“!”“嗯,天色已晚,都先回房吧,余下的明日再来。”“臣等遵命。”
夏不惑直起身来,面不改色目视着前方,对墨熠背着一个人这件事视而不见。
墨熠扫了一眼面前围着的一圈臣子们,放低了声音:“这是太子妃,受了风寒身子不适。”
众人连连点头,微垂下眸。
“这些是她特地给你们的家眷备上的薄礼,收下便是。”盛朝盈:“?”
她心脏猛地一颤,脑中混沌的迷糊骤然尽失。什么礼?
搭在某人肩膀上的小手用力掐了掐,紧绷的肌肉极为坚实,即便是用力,也压根儿掐不动。
身忽地旁掠过一个人影,盛朝盈不由得朝她看了过去。竞然是梧桐!
她手中托着的托盘上摆满了挨得紧实的荷包。“这些皆是由苍国宫中顶级的绣娘所制,这样式和绣样也皆是由苍国所特有,是娘娘亲自挑选吩咐的,娘娘为此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梧桐恭谨地介绍。
盛朝盈愣了一瞬,大脑继续转动,这才缓缓明白过来,这是墨墨替她备好的。
“臣等替家中内眷多谢太子妃娘娘。”
盛朝盈脑里那点儿迷糊劲儿彻底没了。
她撑着墨熠的肩,立起了上半身,刚预备着开口,喉咙又痒又涩,猝不及防地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不必言谢,咳咳咳
这么一咳,更是坐实了方才墨熠所说她身子不适的鬼话。“今日辛苦诸卿,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太子的再度一声令下,留在堂中的几十余人皆陆陆续续转身离开。待人都走完,盛朝盈依旧是一言未发。
墨熠又往上掂了掂人儿:“这会儿可还要继续往东行?”盛朝盈”
她偏头往右看了一眼,再往东那就出了这驿馆了。她摇摇头,声音有些哑,再加上她原本软绵的音色,听起来就黏黏的。“………回去吧。”
“好。”
男人又背着她一路往里,踏上木阶上楼,带着她回了房,一路上再未曾停歇。
房门被阖上,霜降被吩咐去准备醒酒汤去了,康子安也极为有眼力见儿地没跟进来。
墨熠一路将盛朝盈背着往里,进了次间,将她放上了软榻。“坐稳。”
盛朝盈却是不怎么乐意,她跟墨墨也算得上是小别了。早间那会儿阿瑶突然间闯了进来,这会儿屋内可是无人,且门口的丫鬟和康公公也不会随意闯入内。
四周燃着油灯,眼前之人又是她的夫君。
昏黄又让人安定的环境,让她方才丢掉了的那股子晕乎酒劲儿又重拾了回来。
“墨墨~”
她竭尽所能地发嗲,让平日就软绵的音色听起来更是甜腻。如此声色,男人薄薄的眼皮咻地一颤。
他侧眸过去,看着软乎得不像话的人儿:“怎么?”盛朝盈指了指博古架的方向:“朝朝想瞧一瞧放在架子上的那只紫釉葫产瓶。”
她随手一指,指的便是位于博古架最顶层的那只葫芦瓶。紫釉颇具特色,上头的缠枝莲纹也的确是小姑娘会喜欢的纹。这种要求看似怪异,可稍作细想却并非不能理解。这小祖宗饮了酒。
男人捏了捏眉心,又睇她一眼:“坐稳,孤去替你去拿来。”盛朝盈当然不愿,皱着娥眉摇头:“我想自己去。”她伸手指着面前的男人:“要你来背我。”墨熠垂眸直视着她,眸中带着戏谑:“我背你?这跟你自己去有何干系?”盛朝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