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怎么了?”
盛朝盈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心底还有着几分不确信。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急色的霜降,心中蓦地一沉。霜降的脸色有些不好,奔至榻前,又福了福身:“娘娘莫急,是方才有人不慎摔倒了,没什么大事儿。”
盛朝盈却立时辨出了她话中的漏洞。
她方才分明听见了那一声"将福熙的夫婿抬去厢房”。那张莹白的鹅蛋脸蓦地一沉,眼神也带了几分唬人的冷意,她调转视线看向其余的几个丫鬟。
“你们来说,究竞是怎么了?”
几个丫鬟咬着牙,又将霜降的话重复了一遍。盛朝盈垂眸,又是这般,什么都想要瞒着她。她闭了闭眼:“如今太子妃的名头,已经让本宫听不得实话了麽?”霜降几人立即俯身跪在了厚实的地毯上。
盛朝盈看向她们,眸中凝聚起罕见的愠色:“照实了说。”梧桐几人顿了顿,终究是开了口。
“方才殿下踏出隔扇便立时倒了地,甚至还咯了血……娘娘,是殿下离开之前让奴婢们瞒着您的,说是不利您的心绪。”大
一炷香的时间,盛朝盈守在了墨熠的榻前。回想起方才孙太医把脉之后说的话一一
“太子殿下这是心绪波动过大,近日又没能歇息得好,这才一时气急攻心所致……
盛朝盈板着一张鹅蛋脸儿,垂眸盯着榻上的某人。极为出色的骨相,鼻梁高挺顺直,抿着薄唇,哪怕是睡着了,瞧上去也凛若冰霜、威严非凡。
她心里憋屈,咬着唇瓣,伸手摸了摸某人眼下的乌青。这几日,她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眼下的乌青。现下定睛一瞧,倒是明显得很。
她心底窝着一团火,可眼下能让她发泄之人又躺在此处,让她憋的慌。日日忙碌,还悄悄地瞒了她不少的事儿,惹她生气,还惹她哭!到现在,甚至将自己给气吐血了……
盛朝盈实在是无语凝捏,想狠狠握拳砸在他胸囗。可这会儿见着那张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俊脸,又觉得有些心软。“墨墨,你太惹人厌了!”
盛朝盈压着音调,怒着出声,可这软绵绵的音色,怒气没听见几分,其中的依赖及心疼倒是更多。
她抿着嘴角,狠狠摁了摁男人眼下的乌青。“让你惹我生气!”
男人眉心微微闪动,长直的睫毛也随之扇了扇。盛朝盈一顿,立即收回了手,还做贼心虚地提着裙摆退回到一旁的软榻上。“咳吃……
墨熠缓缓睁开眼,脑中略一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更是抬手捏了捏眉心。
“康子安,倒水。”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应是喉间干涸所致。
“朝朝的身子如何了?”
没能得到预想中的回应,男人声线微沉:“康子安。”他凛着神色坐起身,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窗棂前的小姑娘。“朝朝?”
男人眼底微亮,脸色却又咻地一沉。
在盛朝盈眼里,那就跟变脸差不了多少…
“朝朝,是康子安告知你的?”
盛朝盈一言难尽地“欣赏"着他的变脸神功。对着她的面目倒是温和,可这语气,明显地是对康公公有所不满了。若此事当真是康公公告知的她,怕是逃不掉一顿责罚。难不成如今不愿瞒着她的人,都得被他责罚?盛朝盈越想越气,依着这样瞧,还不知这男人偷偷地瞒了她多少事儿呢!她侧身斟了一杯热水,又看向坐在榻上的男人:“康公公不在这儿,他同此事无关。”
小姑娘将瓷盏放在小几上,又往另一侧推了推。墨熠立即接收到了她的暗示,起身阔步行了过来。他掀袍坐在软榻的另一侧,执起瓷盏,嗓音沙哑:“多谢朝朝。”盛朝盈没回他这话,板着瓷白的小脸儿,眼见着他将这一杯水给饮完,这才不慌不忙往后靠在了软靠上。
紧接着又双手抱在胸前:“殿下是还有多少的事儿瞒着臣妾?”“大婚之前,本就说好二人之间绝无隐瞒,可遇事之际,殿下却一心只想瞒着臣妾?”
“看来这夫妻,殿下是有心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