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回答,却怎么听也觉得没这么简单,微微扬了下眉,“殿下不必客气……”
“翰林不肯赏我这个薄面吗?"叶莺眨眨眼,漂亮的眸子瞬间盈满失望。崔沅与她交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周遭来往的官员都往这边看,再站下去,体统不好看。
崔沅默了片刻,“那便却之不恭了。”
浮白轩是义明名下的酒肆,对方开这酒肆不为赚钱,只是为了把自己辛苦收集的各种酒器珍酿拿出来与人分享,因此只接待熟客。侍女端酒进来,附耳告诉叶莺,绿瓷红梅那盏下了药,红瓷绿梅那盏没有。叶莺道:“好,我知道了。”
侍女退出去,贴心地带上了雅间的隔扇门。叶莺待伸手拿酒,看着差不多的酒杯,又有些糊涂了。刚刚那人说的……哪杯来着?
这会子再叫侍女进来,又明显有鬼。
叶莺怕拿错了,还未等到下个时机,自己便先醉趴下。左右都已经逼上梁山、铤而走险了,叶莺趁崔沅不注意,掏出袖中药粉,又给两杯酒里各撒了一些。
还担心剂量不够,在打算给崔沅的那杯里更是多多地加。而后心一横,将那绘着绿梅的釉里红盏递给对方,眯眼笑得乖巧。大多时候,皇帝以及其他人便是被她这看似乖巧笑给骗了过去。定陶王府中,义明听了婢女的话,惊得从躺椅上跳起来:“药错了?拿成什么了?”
婢女支支吾吾:“那、那胡商道,本是一对新婚夫妻来买暖情助兴的酒药,药性颇烈,还没有解药……
那胡商还说了些更不堪入耳的,义明听得两眼一黑。“备车备车!赶紧载我去拦着!”
只还是来迟了一步,因酒肆环境清幽,兼日常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侍女们都会自觉远离雅间,避免听见里面的谈话内容。义明匆匆走到雅间门口,便听见隐隐约约传来一道黏糊甜腻的女声说着什么“我好热呀,崔翰林你热不热”“我帮翰林把衣裳脱了吧,散散火气”、“翰林瞪我做甚,不过是摸你一下,别小气呀!练这般硬不给人摸摸多可惜呀?”义明踉跄一步。
晚了,晚了…完了!
纵使叶莺不杀了她,那位崔翰林事后也一定会杀了她啊阿阿……她摇摇欲坠。
婢女急忙扶她,被她竖掌屏退:“你们……今日闭门打烊,没我的吩咐,都不许过来!”
婢女们领命而去。
义明心一横,一跺脚,不知里面进行到何处了,扒在门上唤:“嘉阳!嘉阳!”
叶莺正将崔沅逼退到了矮榻上,跨坐在他身上扒拉衣襟。两杯酒才下肚,两人脸色都潮红,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在心里酝酿。那些话从嘴里过的时候,叶莺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剩下只有身体本能对男」色的的渴望。
至于义明在外头说什么"暖情药”、“无解”…她含混地应了声,而后义明那聒噪的声音便没了动静。
崔沅自制力比她强,还留有一丝清明,却也没好到哪里去。面对热切的叶莺,他一边压抑着自身体内奔涌的渴」望,一边护着自己的衣裳,另一手去捉她作乱的手。
待听见义明的声音,才明白过来她本就打算给自己下药,只阴差阳错,下错了药。
他质问叶莺:"殿下何故要给臣下药?”
总不可能,又是为了报复。
叶莺依旧是嘴比脑子快地尽数招了。
崔沅又惊又怒,还有一瞬的迷茫。
她似乎格外喜欢武将。
与祝榆关系好,讽刺他“体虚",眼下又是为了溜去看士兵演武而出此下策。想起这些,崔沅的脸色很不好,“殿下未免太妄为!”便是这种时候,还要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训她。叶莺撇撇嘴,“还装呢,当我感觉不到你有多想嘛”一边说,两腿一边在他坚实的肌理上缓缓蹭着。痒意稍稍缓解了些,她舒服得半阖眸子,嗓子眼逸出一声囫囵喟叹。“崔翰林,你身上好硬呀……”
双手摸上了他紧绷的腰腹,到处点火。
绵软掌心拂过的地方,瞬间更绷紧了几分。崔沅到底也只是十七八岁少年郎,何曾经历过这些,被逼得眼睛都有些红了。一张口,是比平日沉重许多的喘|息。他用力捉住她手腕,“殿下,不可。”
他的头脑尚存一丝清明,纵使身体火热难消,也无法接受婚前私相授受这种事情。
便用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后领子,似拎小猫崽那样强行将人给提了起来。不曾想,他个文人还有这般大的力气,不过看这一身薄肌,想来素日里君子六艺皆不曾懈怠。
上回揣测的偏差还挺大……
但叶莺不是个耐心的人,见他一副“誓死不从”的忠烈模样,万般不肯配合,自己拧又拧不过他,只好遗憾地摸了一把,起身道:“那,你自个慢慢熬吧,我去找别人…”
双手却被他攥得紧紧,不放开。
叶莺:“?”
崔沅挤出一句:“……找谁?”
灯光昏昏,叶莺看不清他冷凝脸色,哼道:“你适才没听见义明的话?这药只能寻人解,我爱找谁找谁,找个愿意的…”“不,行。”
他深吸了口气,试图降下喉咙烧灼般的渴,“殿下便就这般不在意爱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