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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记(2 / 3)

高兴。

今岁生辰时,皇帝不知怎的得知她在与义明几个合伙做生意玩儿,以为她缺银钱,便将登州的一座金矿收益权赏给了她。崔沅戏说她如今是天底下顶顶富有小娘子,还真不夸张。一激动,抱着他亲了又亲。

一向养气甚佳的崔沅倒不好意思了,将她抱回榻上坐好:“还未入夜……乖。”

叶莺没那个意思的,既都被这么误会了,怎么也要将这便宜给占实,在他腰上捏了好几把。直到眼见着快不能收场了,这才极鞋下榻,一溜烟跑了。夜里自是狠哭了一场。

叶莺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幽幽看着他:“沅郎不爱我了。”“说什么胡话,莫须有的事。“崔沅还以为她又快来癸水了,算算日子,却不是,但还是安慰着。

“从前你根本舍不得见我落泪,现在呢?"叶莺振振有词,“我哭了,你越发高兴,还哄着我说那种话!”

崔沅一顿。

打心自问,今日是否真孟浪了些,令她不高兴了。“你只喜欢我的身子呜鸣呜噗哈哈哈哈″叶莺一边假意抹泪,一边拿眼睛偷偷唆他表情,见他僵在那的样子十分好笑,又忍不住裹在被子里笑死了。崔沅深吸一口气。拳头握拢,又松开。

小玩笑,叶莺转头便忘了。

只次日厮磨时,当那种充血到发麻的颤栗再次渡遍全身,叶莺眼中的水色忍不住漫了出来,挂在眼角睫尾,可怜可爱,崔沅却缓了下来。叶莺咬唇看他,神情迷惘。

崔沅抑制着呼吸,不疾不徐,“昨日有人说,我不够体贴。”“我反思后,仿佛的确如此,于是决定痛改前非。”“今日可体贴?”

最后一句,他将她凌乱发丝拨开,附耳说的。“…“叶莺咬牙,“我说着玩的!”

“我却觉得说的很对。”

叶莺不上不下地十分难受,这时候便顾不得面子了,放软了声音,晃他的手:“夫君……”

“嗯。”

“元郎……”

“嗯。”

“……“怎么没用啊!

叶莺欲哭无泪,头脑一热,忽然喊了一句,“阿兄……”崔沅一顿。

本就是极力忍耐着,她这般娇怯的一声“阿兄”,脑中有根弦,咔嗒,蓦地断了。

眼前的光景仿佛都涣散了一瞬,漫长的白光里,耳边是她鸣呜噎噎得尝所愿的泣声。

叶莺擦着泪,哪里知道,一句“阿兄”能激起他这么大反应。崔沅也有些怔,垂眼看见她膝上的红痕,拿来了膏药给她抹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心思各异,却又不约而同想到那一次,清一阁的婢女将二人当作了兄妹。

叶莺不由缓缓眨了下眼,道:“要喝水。”声音里带点刚哭过的鼻音,带点沙哑,像小猫爪子挠在人心上,有些痒痒。真倒来了,又指使他:“你喂我,手上没力气。”看她这副模样,乖得很,崔沅哪有不依。

偎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盏了温茶,抬眼对上灯光下如画如诗的眉眼,适才被捉弄那点子不高兴便也散了。

叶莺不禁扪心自问,莫非自己才是颜控那个?成亲三年了,看着这张俊脸,怎就一点没有厌烦的感觉?

尤其是那身穿绯袍公服的模样,几年官场,威仪更盛了,面对家人却又多一层柔和,许是为人夫为人父的改变。

崔沅被她殷殷眼神看得,心软似水。

疃奴三岁,叶莺开始教她认字了。

便如当年徐夫子教她那样,从千字文、音律开始,一个一个,一句一句,从字形到义,再到句读、句义。

崔沅下值回家,常能听见琅琅念书声。一温软,一幼糯,特别特别放松身心。1

这一年,他升了户部尚书,正三品紫袍权臣,皇帝钱袋子,又是皇帝最疼爱小女儿驸马,实打实简在帝心。

三岁起,疃奴就睡在自己的小屋里,桑叶温柔,云扶耐心,便都去照顾她,而叶莺与崔沅也有了更多的二人相处时间。叶莺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见疃奴完美遗传了二人的优良基因,眉眼似她,鼻唇像崔沅,便心痒痒想再生一个眉眼像崔沅的小孩子,也顺便看看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崔沅却严肃认真起来:“旁的事我都能依你,只这一件,不行。”那天若非是在产房亲眼所见,那些从她体内流出的血,那苍白飘渺到仿佛要离开的脸色,或许他也会想着那个梦。

叶莺那时疼得厉害,确实感觉到灵魂仿佛都在从身体中分离,仿佛能少些疼痛,只是见他一瞬落泪,心神震荡下,便回神了。她有些怔,随即便笑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板着个脸做什么?”崔沅眉心一松,缓了声音:“因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须得损你的身体,甚至累及命数

他滚了下喉结,竟说不下去。

叶莺抱了抱他,叹息:“旁人都巴不得子嗣丰足呢,是以纳妾通房……只你从前不想,我知道是因为病情缘故,那再之前呢?祖母为你说亲,那么多端庄闺秀,你何故耽误了?”

崔沅端正了坐姿,凝视着她,缓缓道:“我亦说不出为何,只见她们时,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不是。”

“该不会一见到我就觉得是了?"叶莺笑吟吟揶揄他。不曾想,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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