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轻笑一下,端着云淡风轻脸,伸手将她杂乱发丝拨顺,别在耳后。叶莺咬咬嘴,唇瓣有一瞬失去血色,过后更加嫣红了几分。配上绯红的脸,整个人仿佛熟透的果子。
目光朝下,寝衣因方才的打闹而略有松散,皱皱巴巴的衣襟边缘,泄出一抹胭色。
崔沅记忆力一向很好,由此想起了适才扫见的内容。眸光微暗,待重新抬起视线,他道:“既然殿下有这份求学若渴的心,拿臣练手也未尝不可。"<1
“就当是赔礼。”
叶莺被他这样看着,心跳漏了两拍。
他穿公服本就比平日俊俏,这般模样,又用淡淡的语气,却说着这种引人遐思的话……
叶莺咽了下口水,小声问:“怎么练阿……”崔沅摩挲她的腰肢,“都可以。”
似是鼓励。
叶莺越发脸烫,被循循善导着,印上了他的唇。适才那股燥热直窜上头,而他披雪前来,衣裳和唇都凉凉的,十分舒服。雪映窗台,清亮满室。
一息冷风从窗缝钻了进来,扑不灭内殿正旺的地龙。久不经此事,叶莺起初还有些不得要领,不是碰了鼻子就是忘了换气,偏对方是个博闻强识的,引导着她渐渐找回了先前的默契。小别以后,竞然光是简单的唇舌触碰便令她心神震荡,想来对方亦如此,身上的温度变得很烫,掌在她脊背上的手也愈发用力。叶莺原本跪坐在榻上,亲着亲着,不知怎么又跨坐回了他腿上,脸上的绯色就从未消退过。
她觉得今日十分丢脸,先是看小黄书被捉,而后接吻的主动权又被拿走。趁着喘息间隙,不满地嘟囔一句:“你怎地这般熟练啊,是不是偷偷亲旁人…话音未落,唇瓣就被咬了一囗。
“啊”她吃痛。
一时不忍,咬得有些重。崔沅先安抚似的亲了亲未消的齿痕,又亲亲她唇角和眼睛,辗转再次落回唇上。
身体贴得紧紧的,隔着柔软的寝衣,前后都是他灼烫的温度,叶莺热得有些受不了,稍稍挪了挪身子,顿时激起一阵轻轻的抽气。叶当她觉得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对方却停了下来。“不亲了吗?“她茫然地眨眨眼,语气无意识带上了遗憾。未却的情动使她眸子氤上一层水雾。
盈润的,水光,抑或是泪光。
春水般荡漾。
崔沅喉结轻滚,将她塞回被子里,“好好休息。”“我须得走了。”
声音有点哑,呼吸也有点重。
说着要走,却仍坐在榻边,背对着她。
叶莺琢磨了下他这不自然姿态,眼睛一眨,立马将被衾拉高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你!你快走吧!”
“诶哟……窗怎么被吹开了?殿下还没睡呢?”忽然窗外响起阮姑姑的声音,叶莺惊了一跳,顾不得害羞,反手把崔沅按倒在榻,提高嗓音应道:"这就睡!”
阮姑姑在窗前探了探头,视线被屏风遮挡,只见屏风后有朦朦胧胧人影,瞧着是叶莺不错,回禀道:“刚刚侍卫来禀,说是墙根儿下有鞋印,瞧着像个男人,寻了一圈倒没寻见。"<1
叶莺惊讶地看向崔沅。
“被"居高临下的角度,崔沅一点不见慌乱,幽幽回视她。热热的鼻息洒在手心,痒意蔓延。
片刻后,叶莺寻了个理由胡扯:“…许是哪个侍卫内急?”阮姑姑顿时骂了一句“怎憋不死他”,又道:“莫若我今夜陪着殿下睡吧?”那还了得!叶莺连声拒绝,才堪堪打消了阮姑姑的热情。窗外没有了声息。
叶莺探出半个身子看了许久,确认她离开后,这才将人从身下放开。她实不可置信,压低声音喊了他名字。
“你你竞然爬墙,有违君子之道!”
就因为她躲他那一眼?
原来他喝醉后这样小心眼的?
“是翻。"崔沅道,“正想说,府邸的外墙太矮了,随便有些身手的人都能进,用不着爬。”
“明天须得让匠人来加高。”
“还有,侍卫也太懈怠了些。”
“若不是我,真是贼人怎么办?”
说到后面,语气也严肃起来。
“罢了,待日后让祝榆的人来一趟,将他们好好练起来。”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的了…叶莺目光幽幽,扫过他身体。崔沅起身道,"真得走了。”
叶莺要送他,顺便看看他怎么翻的墙。
崔沅不让。
“所以…你当真是因为我看那一眼,才冒雪跑来的?“站在门口,叶莺困惑地问。
似是有一瞬的凝滞。
崔沅回头,定定看了她一眼。
他走了回来。
半晌后,再度放开了叶莺。
“今日是我生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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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莺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没出门。
两天后,嘴上终于消肿了,也瞧不出齿痕了。经此一番,不禁彻底记住了他的生辰,还记住了一件一-再不能在他喝多时惹他了。
忒记仇,忒小心眼!
她缓缓出了一口气。
今年元夕又是在皇后宫里过的,元月初一则在府中同阮姑姑、云扶等人一起吃吃喝喝。
初二又往宫里跑,今日宗室女眷们都在,嗑着她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