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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2 / 3)

“…拐子早被关进大牢里了,还轮得着你们操心?”“阿兄说,肯定是这个什么崔家的长公子扣着师姐不让她回家,不然怎么连今天都要跟着?他没有自己的事吗?”

徐来生无可恋地背过身去,“阿翁,轻点。”徐琦没收了鬼针草,狠狠瞪二人一眼:“待会老实些!”叶莺老早就坐不住地往车窗外看了,真到街口的时候,反而近乡情怯,害怕见到几张哭哭啼啼的脸,那她也会忍不住的。当马车慢慢停下的时候,透过帘子缝隙看到门口几道身影,她又兴奋起来,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刘翁!”

“先生?!”

“呀,阿来阿回也来啦!怎么比我高这么多了?”一声更比一声高。

“阿来阿回”……两个十分陌生又亲昵的年轻名字。心里升起些不舒服,崔沅微皱下眉,隔着车厢问凌霄:“那是谁?”凌霄道:“应是那位徐夫子的两个孙儿,也跟着来了。”“………心里十分不舒服。

崔沅掀开一角车帘。

想象中,应当是阳光漫洒,英俊少年与娇俏少女相视而笑的场景。却不想对上了两个半大小子。

高的那个黑瘦,年纪仿佛三郎,神情倔强,狗见了都烦的那种。矮的那个肉圆,脸蛋还泛酡红,人中一抹清亮。叶莺本想摸摸他狗头,结果碰一手黏糊,嫌弃地甩开手:“咦~赶紧擦擦鼻涕!”

有些好笑。

阳光的确漫洒,不仅照在他们身上,也穿过帘子照进了车里,那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又回来了,使人胸臆舒展,心情舒畅。崔沅放下帘子,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

叶莺已经被他们拥着朝内走了。<1

凌霄问:“公子,那咱们现在是去……?”凌霄以为,至多去茶楼等着也就罢了,谁知公子竞然下车来了。“去见见。”

去见见……他们吗?

凌霄想不通。

在他的视角,不过是婢女的亲戚罢了,可能还算不上亲戚,不过是相熟的师长,何至于啊?

一边腹诽,一边不由为自家媳妇将来的职业生涯感到担忧。怕不是再过几月,公子身边的位置就要被占去了?车上时打趣归打趣,见到崔沅真的下来,叶莺还是有些吃惊,愣了一瞬。直到刘邈问起:“这位是?”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对方。

老年人经不起吓唬,想了想,还是道:“这便是……我在信中提到的长公子。”

她笑道:“你们看我是不是挺好的,多亏了长公子人好心善呢。”真的是十分客气敬仰的介绍,刘邈跟徐琦听了,顿时安下心来。崔沅神色只淡淡。

徐琦是知道他的,当年离京的时候,崔沅已经七岁了,那时候,已经有一些清名美誉传扬在外了,至于内容,无非是读书人的称赞。徐琦就曾听过祭酒赞其人,“容止蕴藉,动合规矩”,今日一见,细细打量,实浚洁也。

崔沅亦在不动声色中打量他。

原以为叶莺口中不爱诗文书画,唯爱钓鱼饮酒的村学夫子,应该是个潦草落魄的文人,至多不过秀才功名,却不想对方虽一身朴素灰袍,却蓄着整齐长髯,颇有些上京士大夫追求的美髯公之味,十足洒脱风流,一双眼神蕴着精光,审势度人。

刘邈想到叶莺信中所言,一皱眉:“便是你提到要老夫诊治的那人?”叶莺点点头。

崔沅转过头来。

叶莺与他解释:“刘叟是十里八乡很有名的大夫,写信时我便想着,不妨请他为公子看看,与白术姐也说过了,成不成的,总归多一条路。”正如白术所说的那样,游医甚至是道士,他见了不知有多少,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还是点了头。

因她说了,成不成的,总归多试过一条路。看诊需要单独安静的环境,叶莺跟徐琦等人将厢房留给二人,呆在客栈的院子里聊天。

徐琦复杂地打量她:“净说好,到底还是瘦了。”叶莺笑道:“哪呀!我自个可没觉得,就是您做长辈的心疼罢了。我还觉得您两位瘦了呢。”

徐琦心道可不瘦么,大家着急上火的,饭都吃不下。幸亏是寻着了还好好的,否则几家人小命难保。

“嘶,您干嘛呀……别哭呀!"叶莺抿了抿嘴,撇过脸去。徐回仰着脸告状:“师姐你不在,阿翁都在家偷偷哭过好多回了!”徐来模仿他素日的模样,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抚着并不存在的长髯,“唉!唉!”

被他们一打岔,叶莺笑得不行,徐琦气得胡须颤抖。中气十足的骂声跟女孩子的笑声传进屋内,崔沅看着刘邈似有迟疑的面色,目光低落在伸出的手腕上,轻声道:“您无需顾虑,有什么直说便是。刘邈收回手,“郎君眼下的用的是什么方子?”崔沅答后,又点点头,“倒也没有错。”

“倒也”这个形容在崔沅听起来,显得有些可笑。因张良毕竟是这么多御医乃至江湖名医中的佼佼者,师承御医署正,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医评价“倒也没错",实在好笑。但杏林便是这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端着破碗行乞的老叟,或许便是哪个隐瞒身份的名医。刘邈这般口气并未令他鄙夷,反倒猜测,此人或是个有真本事的。

怀壁之人,多少都带些疏狂脾气,也不会惹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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