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神色有些复杂,并未解释,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渐渐地反过味儿来了。
颊上飞红,臊意难忍,她咬了咬唇,将那茶壶整个端走:“……那也不能喝冷茶!”
不多时,泡了一壶降火的菊花甘草茶回来。桑叶在隔扇门外徘徊,院里的小丫鬟路过,都精神为之一擞。苏合好奇地问:“姐姐总守在门外做什么?”桑叶横了她一眼:“干嘛,事都做完了?做完还不歇着去!”苏合悻悻走了。
桑叶扭头看了眼窗,方才窗纸上模模糊糊透出的人影终于不在了。桑叶脸上有了笑意。
过了会儿,叶莺出来了,在外面见到她,还有些惊讶:“姐姐怎么还在这?″
说完惊觉失言。
桑叶目光落在她整理过,但仍微皱的衣襟上,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笑:“有个事要禀报公子。”
叶莺点点头。
她看着桑叶进去,施施然行礼,而后在里面说些什么,在屋外其实是听不见的。
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摇摇头走了。
亲得好累,难怪专家说接吻能减肥,她现在就快要睡着了。书房里,桑叶回禀完毕之后,没有立马出去。崔沅道:“说。”
桑叶轻咳一声,自觉寻了个理由,道:“天气渐冷了,奴婢明日寻个匠人来,将窗油纸糊得厚些吧。还有公子的寝屋,换个不透光的色儿,免得扰您休息。”
崔沅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桑叶。
桑叶露出个敦厚的笑。
“就照你说的办。另外,"崔沅轻声道,“有个事,你想想主意。”几息之后,桑叶一脸麻地退了出来。
晚上,大家睡得正熟的时候,外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下人房的丫鬟们纷纷从床上起来打灯笼出门查看情况。叶莺披着衣裳坐在自己的床上,差点没吓死,好一会才回过神,赶紧将苏合从床板底下拉了出来。
苏合脸都白了,倒是受不了伤。
睡着睡着,床散架了……
不是,她有那么重吗?
叶莺好心道:“你这床指定是睡不了了,今晚先跟我睡吧。”第二天,桑叶派人来收拾,才发现墙也破了个窟窿。“这屋先别住人了,吓人。这样,苏合先去忍冬屋里挤一挤。“桑叶一本正经地安排,“莺儿便住白术那间屋子。”
白术的寝屋与桑叶本是一间,中间用碧纱橱隔断开了,起居互不打扰,便可看作两间。
桑叶这安排虽明显偏心,但两人素来关系好,苏合倒没有说什么,卷着被褥搬去与忍冬同住了。
叶莺皱眉想了想,世上竞有这么刚巧的好事?崔沅没想到的是,他让桑叶想个主意,要让苏合跟叶莺分开寝屋,但又不动声色的那种,结果桑叶的主意这么损…但也的确是办成了。桑叶心满意足地从他手里领了赏赐,又紧锣密鼓地将窗户纸重新糊了,亲身试验确保不会再有人影显在上头。
而叶莺在睡饱了一觉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昨天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了。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走到书房门口,就见着了窗户上焕然一新的金箔油纸,还带竹纹呢。
桑叶一见她就笑:“来啦!快看看这个颜色好不好?”叶莺欲言又止,“姐姐,昨天……
桑叶了然一笑,拍拍她的脑袋:“别多想,我只是见天冷了,糊个厚窗纸御寒罢了。”
桑叶似乎总能这样,大方体面地化解任何尴尬。叶莺摇了摇她的手臂。
新室友有如她们这般和睦的,亦有互看不惯的。忍冬对于突然搬进来个人便十分不悦,又不敢与桑叶提意见,在屋里敲敲摔摔了一下午。
一会儿嫌苏合身上有油烟味,一会儿嫌她的东西占了她原本的架子:“这屋本就小!你这盆怎大,就不能换个小的?”苏合忍不住直接问她:“我是哪儿惹你了不成?有本事脾气冲我来,别祸害那个盆。”
两个人就此大吵了一架,左右住的丫鬟都来劝架。劝忍冬的:“算了,算了,人家也是床塌了没办法,她还倒霉呢。”劝苏合的:“她就这个脾气,你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了,忍一忍算了!”两个人且不吵了,梁子却是结下了。
结果第二天就叫她发现忍冬不干活,偷偷往外院去了。莫不是去寻哪个相好的小厮?
苏合深知太夫人的禁忌,心道这下便有拿捏忍冬的把柄了,以后看她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便尾随她一路跟去了外院。
孰料对方竟不是去寻相好…
苏合脸色煞白,纠结许久,在往去太夫人院里的路上,又半道改了主意,回了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