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准备找他去吗?”李桥想了想,许久才道:“他是被家里接回去了。”温娇娇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儿,既然没有反抗,只是说了几句话便跟着人走了,想必是认了亲,主动要回家了。
不是猜测,算是句一锤定音的结论,宋六娘也糊涂了,“你咋知道?他不是从人伢子那买回来的吗?哪来名头这么大的家里人?”李桥道:“我先前去他待过的地方打听过,结果有个官老爷也去那地儿打听过娇娇。”
宋六娘不敢相信,“是巧了,但会不会认错人了?要不那人怎么一来问小娇娇是不是姓郎,不是问姓温?”
若是问姓温,还有可能是温娇娇失忆后认识的人,那来头就杂了,有可能是从花柳巷摸过来的。可那人上来问他是不是姓郎,如此便是他失忆之前认识的人了。
温娇娇也说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姓温,不过因为醒来以后身上揣着枚刻着温字的玉佩,就把这个字当自己姓氏了。他原本应该是姓郎的。
李桥骑着马赶了半日的路,眼下弄清楚了状况回过了神,觉得口干舌燥。懒得烧水添茶了,就将那茶壶里半盏的冷水打开盖子直灌入腹中,解了嘴里的渴,心头的火却浇不下去。
宋六娘看她这样子,知道她不会再去找温娇娇了。“这都什么事啊!好歹留个话,道个别,就这么直接走了算什么,白养了他一场!”
宋六娘和李桥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心里自然向着她,现在只替李桥觉得不值。
“认了有钱爹也不知道留点银子报答报答."<1“行了。"李桥打断宋六娘的话,“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宋六娘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好受,我不说了就是了。”说完轻轻带上门走了。
李桥自己坐在屋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干什么。想来她这趟清河当真是什么也没做成,要买的东西没买全,老温的牛车也留在了刘府,还得去帮他拉回来,正好马也还给田管事。
家里的田荒了几天,菜地也一样,猪有老温喂着她起身看了看水缸里的水,发现竞是满的。
她写信给村长让老温帮着挑水的时候温娇娇应该已经走了。李桥就去敲了敲老温家的门,情况和宋六娘说的差不多,不过老温当时在村子另一头给一家人焦猪,听到消息赶回来正好见着温娇娇和那位老爷上车。李桥心里更确定了,点点头没说什么。
“让那小娃娃回自己家去也好,细皮嫩肉的,别留在村里吃苦了。”老温有套宽慰她的说法,拍拍李桥的肩膀道:“我看你不是也挺疼他的,以后省得他再每天早上抱着个半桶水来回地跑。”李桥没听明白,“什么半桶水?”
老温道:“你屋里的水,他自己挑的,罢了,算什么挑啊,一桶都提溜不动,就只能半桶半桶地来回倒,说是别等着你从清河回来累了一路还要早起挑水,他都备好了你一回来还能洗个澡。”
看李桥表情不太好看,老温就知道自己话说多了,摆摆手,“你看我,年纪大了爱絮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他拿着你好,你也当是为了他好吧。”回到了屋子,李桥早早地熄了油灯爬上了床。身边没了那个她一躺下就黏上来的人,一向火力旺盛的李桥突然觉得被窝里凉飕飕的,屋子里愈发安静,她却愈发清醒了。竞是一夜未眠。
日子还是要过,次日李桥一早起来,照常吃早饭,浇了地拔了草,又喂了三头小猪。
菜园里的红灯笼果子摘了大半,没摘的暂且留着,等清河那边掌柜的差人来取时现摘来得及,后来移栽的果也差不多追上前面的大小了,到时候摘这批正好。
李桥分出果子饱满圆润的大果,和被鸟啄了掉在地上的,这种一般都甜,留种。
剩下的她打算都做成蜜饯,去清河时她第一日就买了蜂蜜和砂糖,眼下正好可以开始腌制。
选了一些颜色深又相对较小的小果,洗净后用开水烫渍去皮,过了冷水加盐腌制,析出了水分再冲洗干净。
然后便是熬糖了,一斤的白糖加水全熬到融化,又加了些年前腌的糖桂花,出来的味道能更香。最后把处理过的红灯笼果放进去搅着翻滚,均匀地裹上糖和蜜,等到果子开始变得有些透明了,离火倒进擦干了水的瓷罐里。等腌个两三日,这些便属于吸饱了蜜糖透明柔软的那种糖渍蜜饯。分出一部分来沥去多余的糖水,铺在竹筛上放到院里晾晒,再时常翻动着,等个三四天又是另一种干蜜饯。这种更有嚼头,味道比糖渍的清爽,都很好吃。这些她原本想着能和温娇娇一起做,把红灯笼果子做成蜜饯是他的主意,他定会在旁吵吵嚷嚷地问问题,说不定还会馋嘴偷吃没腌好的半成品。李桥想着笑了笑,用蜡封了罐。
天气渐渐冷了,李桥赶在第一场雪下下来之前又跑了一趟清河,给掌柜的带了些她用两种法子腌制的蜜饯,果然他十分喜爱也大为赞赏。先前差人带回去的成果他也试过了,现在清河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红灯笼果能吃,不过大家养的者都是观赏果,吃也吃不出什么好吃。掌柜的便又给了李桥一袋种子,这次是满满当当一整袋,希望李桥来年能多种一些,他愿意以高价回收。那就是要批量种了,李桥其实没多大兴趣,只管一小片菜地她还能悉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