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角,“但你跟他们说,趁我不备剖出心心脏,让丰涵吃下,那虫子就会自然而然救他的性命,这算哪门子的认主?”白懿被怼了一下,意识到慕惜今晚还是生了气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这件事情她说得没错,但她是丰涵的人,自然要千方百计救他。这道理谁都懂,当面说破,还是难以避免地有些尴尬。白懿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解释道:“当时只想着走一条最简单稳妥的路,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炼心虫再怎么通人性,毕竞只是虫子,娘子的血液离体都会存活这么久,心脏只会更久,于是我想,若一切顺利,等事情结束,它都不知道已经换了宿……”
所谓的保质期,还是保鲜时间?
慕惜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一直都是一个连恐怖片都很少看的人,这些内容的输入对她来说,还是太超前太魔幻了。
奈何她是另一个当事人,此时此刻就有那么一只虫子在她的心脏里搭了个窝,为她的生命延续而努力工作。
现实向重口恐怖片。
慕惜闭着眼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跟其他两个人说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慢慢来吧。”
白懿重获自由,三个人一起出去之后,慕惜先行离开,丰涵刚抬脚打算跟她一起走,被白懿叫住。
慕惜没回头,留下丰涵和白懿单独说话。
她想,丰涵肯定需要跟白懿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经历过这样一个夜晚,慕惜累了。
回房躺下,刚把眼睛闭上,有人推开房门进来。慕惜语气淡漠地开口道:“丰公子光是过了今晚不至于会死掉的吧?就不能让我先好好睡一觉?”
“娘子睡吧,我担心还会有人对你不利,守在你身边比较放心。”慕惜转头看向他。
丰涵理所当然似的开口道:“娘子心善,不计较鸣玉的过失,我同意娘子的决定,打算这次先放过他,但是不敢保证他就一定会领娘子的情,所。慕惜冷笑一声,“你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是我闯了祸一样。”她坐起身来,不客气开口道:“我放过了他,如果他还想杀我,是不是就是我活该了?”
“自然不是,娘子是好心,但不能不当心。我赞同娘子的做法,也担心你会出事,这并不冲突,我会保护你。”
慕惜的白眼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她本来以为,今晚知道了这么多内幕,跟丰涵之间的关系来了次彻底的重新洗牌,至少他们不会再有同睡一间房的情况了。没想到丰涵丝毫不介意自己过去做过什么似的,还能眼巴巴地,甚至理所当然地贴上来。
美名其曰保护她。
保护的原因是,她不愿意杀鸡儆猴。
这种情况要怪鸣玉吗?
一切一切的开端原因还不是你丰涵本人?
是,他童年不幸,他可怜,他身中剧毒,他是受害者,但慕惜甚至都不是原主。
她倒没有气得快要吐血,就是心里有点儿堵得慌。翻了几次身,丰涵小声开口询问:“娘子是不是睡不着?”“你换一个房间,兴许我很快就能睡着了。"慕惜闭着眼睛不客气地开口道。丰涵沉默了一会儿,隔着屏风问:“娘子为什么在知道我骗了你,接近你目的不纯后,还愿意救我?”
他是真的不明白。
慕惜现在已经很确定自己不会动手杀了她,那么她完全可以直接离开,不顾他的性命之忧,离开碧天山庄,回到栾县去,恢复之前朴素而普通的生活。她又不知道季涟的存在。
慕惜轻叹一声,“你又想打听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直说就行。”丰涵咬了下嘴唇,心口又疼了疼,但知道这种情况是他自找的,没处说理。“没有……“"他说:“就是想知道娘子是怎么想的。”慕惜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给他答案。
“我想过了,就算你没说谎,真的救了我的命,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得知你需要我用剜心牺牲的方式报答你的时候,哪怕明确知道我不这样做你会丧命,我还是不会这样做的。”
丰涵“嗯”了一声,听不出来有没有落寞,但慕惜猜,一定有。她继续说:“在别人和自己之中,如果只能活一个,我永远只会选自己,至少在现在这个世界里,一定是这样。”
丰涵又“嗯"了一声,非常捧场。
慕惜道:“所以我觉得你想活下去,又碍于那虫子的本性,花言巧语欺骗我没什么问题,甚至一开始想杀我也没有问题,换了我,也会这么做。”而且最后一定不会经历丰涵的反水,她大概会因为不想担上骂名,所以最好的情况是,在鸣玉出手的时候,佯装不知,最后含泪收下战利品。“因为理解,再加上,既然确定了有温和的方式帮你续命,不救白不救。”慕惜没说的是,同样的,她也非常确定,如果自己想象中有用的方法实际上做了是没有用的,那么她会立刻换一副嘴脸,想方设法让丰涵对她比现在更心软,放她离开。
她一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但那种情况比较麻烦的是一一丰涵或许真的愿意放过她,可其他人未必。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放血有用,对他们两个来说其实都是好事。丰涵听完,又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他开口说道:“刚才白懿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