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没事?
她本想开口问白懿,但丰涵已经恢复了之前一贯的模样,像是跟着她松了口气似的。
“这下我也能放心了,娘子一路奔波,累了吧?要去直接休息还是先吃点东西?”
白懿明了,起身,慕惜看出了这是送客的意思,也跟着站了起来。慕惜没有在这个时候回答,而是跟丰涵离开白懿的院子之后,说自己不饿,想休息。
丰涵点了头,两人刚出去,鸣玉和应璋迎了上来,问:“公子,情况如何?”
慕惜心想,这人跟人相处久了,就是不一样啊,连鸣玉和应璋都这么关心她的情况。
“娘子没有中毒。”
丰涵说完,鸣玉和应璋下意识对视了一眼,慕惜看着他们的表情……没看懂,这答案明明是好的,为什么他们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样?鸣玉一向比应璋的反应快,他对慕惜笑笑,“娘子大福,这就放心了。”慕惜云里雾里的,对他笑了笑。
他们在白懿那里看诊的时间里,鸣玉和应璋已经了解了碧天山庄的所有情况,领着他们去了卧房。
慕惜有些惊讶,“我们还要住在一起啊,没有这个必要了吧……鸣玉原本在介绍山庄的情况,听慕惜这么说,他和应璋都看向丰涵,丰涵自然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便道:“你们也去休息吧。”“是。”
两人出去,慕惜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让丰涵没面子了。不过想想还好,毕竟鸣玉和应璋跟他算是自己人,对他们来说,丰涵应该不存在什么秘密。
丰涵对慕惜轻声道:“这山庄里的所有下人都以为娘子是南边来的商人,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想必娘子进来时看到了,若是刚住进来就分房睡,她们必然不会给我这个郎君好脸色的,娘子也不想看到我被下人们瞧不起吧?”慕惜无言以对。
原来他当时感觉到了啊,慕惜还以为他那时候牵挂她到底有没有中毒的事,根本没注意到那些小细节呢。
她在房子里转了转,还好,这房间够大够宽敞,外间有个罗汉床,她可以把床让给丰涵睡,自己睡外面,中间拿屏风一隔,还成。慕惜跟丰涵说了自己的想法,丰涵温柔地应了声,没有异议。“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丰涵道:“还不晓得,什么都说不准。"他顿了顿,道:“不过这地方暂时应该没人能找来,很安全,从栾县开始,娘子一直在路上吃苦,趁这个时候先在这地方休整一番吧。”
慕惜又问,这山庄是他租的还是买的。
她总想着逃亡毕竞是自己的事,有机会的话把这些开支要给丰涵算一算结一结,但这地方的开支……哪怕只是租的,她恐怕也结不起。丰涵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道:“这是我祖上留下的,一直荒废着,我只是让人找了那些下人,娘子不必介怀,除此之外没花钱。”就算只有下人的支出,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慕惜的小命保住了,又开始心疼荷包了。
“要不要裁撤一些人啊?我们用不着那么多下人的。”丰涵道:“既然是富商身份,便要符合富商的样子,况且这山庄这么大,下人少了反而蹊跷。”
“可……”
“娘子放心,我有钱,这些不算什么,娘子的安危最重要。”慕惜不太自在。她还是想把这些账算清楚。丰涵低头看着她的手,轻声叹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娘子还是拿我当外人。"他握住慕惜的手,低声道:“我的就是娘子的,若有一日娘子不跟我算这么清楚,我一定会高兴疯了。”
慕惜看着他,没说话,也不好意思抽出自己的手。平心而论,丰涵对她不错,不,应当说是很好,帮她逃命,给她生活保障,还时不时表白真心。
大多数时候慕惜都觉得不能给对方自己愿意接受他的错觉,但也有一部分时候,就像现在,她不太好意思言辞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会显得她非常不是东西,一边吃一边拿,还一边标榜着自己跟他没关系。慕惜换位思考过,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在丰涵的身份上待着,她是不会理会自己那个早就该死掉却没死掉的未婚妻主的。看起来,丰涵是个矛盾体。
他会摆脱时代背景禁锢去做其他男子不会想要做也不敢做的事,例如弑母上位,取而代之,但也会因为还未出生前的一桩根本不具备什么意义的婚约,对她这个明确对他没感情的未婚妻主不断付出,掏心掏肺。慕惜想过的,就算是因为飞鸣谷少谷主的身份,或是她不太清楚的还存在的一些什么……江湖影响力之类的东西,丰涵也属于付出太多的一方。这笔账怎么算都平不了,更不要想着赚了。最终,慕惜还是抽走了自己的手,她说:“我想洗个澡。”丰涵微笑着点头,“我让人去给娘子备好热水。”山庄大,房间大,能沐浴的盥室也不止一个。此刻丰涵也已经沐浴过了,皮肤白里透粉地好看,坐在镜前,慕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刚想移开目光,就看到丰涵揉了下肩膀,这才想起来这两日自己一直没顾得上看他的伤口。
……自己咬伤的那个。
太粗线条了。
慕惜一直沉浸在自己可能已经中毒,大概率会很快死掉的阴影里,完全没顾得上其他人。
丰涵居然也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