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站起身,声音带着哽咽喊了声:“凇墨。”
“你是?”
“我是周秦,是爸爸!”周秦说着靠近周凇墨,想摸一摸他的脸,周凇墨往后退了两步,有着明显的抗拒。
周凇墨后退的动作让周秦感到受伤,停在半空中的手隐隐约约透着几分凄凉。
没理会男人,周凇墨把卖菜的钱递给沈余:“老婆,这是卖菜的钱。”
收下钱,沈余看看周凇墨再看看周秦,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她觉得刘招娣应该在家。
此时地里的刘招娣正在干着活。
“哎呦,刘大婶,你别在这儿干活了,我刚刚经过你家,好像看见你家周秦回来了。”
村民们都听到了,有些震惊,谁不知道周秦二十年前抛妻弃子,突然搞失踪。
“陈霞,你再给我乱嚼舌根,我剪了你舌头信不信?”
“你不信我回家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儿媳妇把人给领进门了。”
“刘大婶,陈婶子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回去看看?”
刘招娣抓紧手上的锄头,猛然扛起锄头就离开了地里。
陈霞原本想跟上去看热闹,李胜把人喊住:“陈霞,你真看见周秦回来了?”
“那还能有假,他长得还是和当年一样俊俏,还更成熟了,怎么可能认错。”
李胜见陈霞笑得花枝招展的模样,有些无语,当年村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周秦的,毕竟他那张脸长得实在是俊俏,不然也不会生出周凇墨这么好看的儿子。
此时周娇娇也回来了,同样看到家里的男人呆住了,这可以说是她和自己的父亲第一次见面。但此时的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哥,嫂子,他是谁啊!“
“孩子,我是周秦,你的爸爸,我回来了。”不等周凇墨和沈余介绍,周秦已经说出来自己是谁。这句话直接让周娇娇愣在原地,她爸爸?从出生开始,她的身边就只有刘招娣和周凇墨,父亲爸爸,这几个字很陌生。
门口传来框当一声,所有人看向门口,就看到刘招娣面目表情站在门口,倒在地上的锄头就是刚刚发出声音的来源。
“招娣,我回来了。”
看到周秦,刘招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看着他,逐渐红了眼眶。
“招娣,我回来了。”周秦又重复了一遍,有些深情的模样望着刘招娣。
“我不认识你,你滚。”刘招娣进来后直接推操着周秦往门口去。
周娇娇本来想上前说些什么,或者阻止些什么,周凇墨把人拉住,对着她摇摇头。
“招娣,你先听我说,当初我离开是有原因的,我现在有能力了,可以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刘招娣听不进去,因着干农活的原因,所以她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周秦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给赶出了家门。
碰的一声就把房门关上,关上的那一刻,刘招娣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下来。
目光扫过周凇墨,沈余,周娇娇:“你们三个,谁都不准给他开门,谁开这个门,也给我离开。”说完刘招娣就回了自个房间,连晚饭都没吃。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准备开那个门,毕竟他们和周秦又不熟,怎么可能背叛刘招娣。“妈还没吃饭呢!”周娇娇目光落到桌上的饭菜上,心里心疼刘招娣。
“她现在肯定吃不下。”周凇墨坐了下来,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没了胃口。
“嫂子,你能送进去给妈吗?我和哥长得很像外面那个男人,妈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们。”周娇娇看刘招娣对周秦这么介意,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刘招娣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兄妹。
沈余觉得周娇娇说得有道理:“行。”
装了些饭,再夹一点刘招娣喜欢吃的饭菜,端着进了房间,刚进去就看到刘招娣连忙擦脸上的泪水。把房门关上,来到刘招娣身旁坐下:“妈,吃点饭吧!今天可是有你最喜欢吃的鱼啊!”说着要把碗放到刘招娣手上。
刘招娣推了推:“我吃不下,你们吃吧,我没事。”
“妈,你吃点,凇墨和娇娇很担心你。”
刘招娣神情有些松动,接过饭菜,试探性询问:“他们有没有怪我狠心把他们的爸赶出去?”“没有,他们是您养大的,自然是和你站在一边的。”
刘招娣看着碗里的饭菜,缓缓道:“当初他离开以后,我一个人拉扯着周凇墨,我甚至不知道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家里就剩一点粮食,那一刻我脑海中全是我要怎么活?凇墨要怎么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活?”
“当时娇娇我是没打算生下来,可她已经过了可以流掉的月份,后面我想着生下来就送人。”“生下来以后发现是女儿,女儿都是不要的,有些甚至生了都还会丢掉,我送能送给谁?”说着说着,刘招娣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此时的门口,周凇墨和周娇娇也站在那里听着。
周娇娇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刘招娣的日子有多难,可在她出生前的事她是不知道的。
只知道从她懂事开始,别人家小孩有的,她和哥哥都有,刘招娣从来都是委屈自己,没有委屈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