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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活二十四天(2 / 2)

,本来鱼尾上覆盖着的鱼鳞也被扒了大片,到处是月牙状伤口,尤其是左右胯部,皮肉翻起,惨不忍睹。

这些伤口,不是别人做的,是他自己割的。季山月又惊,又气,愣了好半响,才怒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贺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去找你。”“我怕你走远了,找不到……

“我说了我哪儿也不去!”

“别生气……我,我不会死,我还要帮你种地,还要.…他拉住季山月的手,染得她的手也满是血污。贺祈是未来的S级异能者,现在又处在恢复力极强的蜜期,这伤口看着吓人,但其实不致命。

看着他哭得眼尾通红,她有些心软,怒火堵在心头,骂不出来。相处这么久,她终于知道他是什么了一一他是一个貌美柔弱无法自理,与此同时还很强大的神经病。

良久,季山月问道:“疼不疼?”

“疼。"贺祈呼吸不匀的点头。

看起来是疼得狠了。

她又问:“那该怎么办?”

他脸上挂着泪,呆呆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真是自找的。"她叹了口气,起身找药,“吃药。”药箱里还有点止疼片,够他吃一段时间。

包扎伤口的时候也是令人头疼,他随随便便的割,季山月也随随便便的包,把他包成了一只双尾人鱼。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看起来像前世某个咖啡品牌的商标。<1

晚饭是鲫鱼豆腐汤,很香,但季山月食不知味。下午六点,天还没黑。

季山月把厨房窗户的洞用报纸堵了,想了想这样不保险,又在窗框上斜着钉了两排木板。

院坝里的山狸子尸体不能乱扔,否则会污染泥土和水源,血味还可能招来更大的食肉动物。她把它锁在柴房,明早出门时丢进江里。里间的床浸了血,不能睡了,她把床褥被子全都扎好,准备明天拿去洗洗。贺祈被抱到堂屋,睡她的床。当然,她也还在这个床上躺着。入秋以后地上凉,她并不打算打地铺。

和她同睡一张床上,贺祈表现出明显的紧张,心跳声响得整个堂屋里都听得到。

她想,他确实该紧张,她的睡相不大好,半夜要是一脚踢到他的伤腿,能把他疼死过去。

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

到了半夜,她被身后短促压抑的呼吸声吵醒。她睁开眼,看见墙壁上挂着的钟表那夜光指针指向了五点。算算时间,止疼片的药效快过去了。她知道贺祈疼得睡不着,但下次吃药的时间应该是六点,否则可能会成瘾。

止疼药不太正规,是她去镇上乡镇诊所搜集的便宜货,装在棕黑色的小药瓶里。这是乡镇诊所给农村里得慢性病或者癌症的老人吃的药,药效很猛,用药要谨慎。

身后的呼吸声发着颤,她阖着眼,等待他找她求助。但又眯了十几分钟,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吸气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艰难的忍耐着什么。贺祈一直以来都很能忍,自从他被她救起来后,也几乎从来没有给她添过麻烦。想到他白天时脸色惨白,眼角发红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忍不住转过身来。

堂屋里一片黑暗,视物不清。

她伸手摸他的脸,摸到他整张脸都是冷汗。“再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吃药。”

贺祈浑身一抖,“嗯"了一声,这一声里竞然还藏着点喜悦。人都这样了,季山月不明白他喜个什么。

“既然知道疼,白天为什么要割自己的尾巴?”贺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做了一个梦…”自从贺祈进入蜜期以来,就开始噩梦连绵。他的那些梦,季山月听他讲过两次,全是围绕着她会不会把他丢下这一个主题。她没有正面回应,没想到这竞然就成了他的心魔,把胆子本就不大的他者都快吓出病来了。

“梦是假的。"季山月没让他继续讲述梦的内容,“我哪里也不会去,桃子沟是我的家。”

她握住了贺祈的手,“再睡会儿吧。”

她的手是滚烫的。

肌肤相触,他能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和起伏如潮水的呼吸。黑夜中,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很久,直到她的呼吸已经平稳匀长,他才敢转过头,偷偷看她。

没人知道,在复明之后,他拥有了一些奇异的能力,即使是在最黑暗的环境中,光也会涌进他的眼睛。在他的视野里,所有的一切全都蒙上一层淡蓝色的轻纱,纤毫毕现,一切比白日还要清晰。

没有星月的夏夜深沉静谧,他从来没有这么胆大包天的,长久的凝视她。她的英气的眉、眼、鼻、唇,她的卷曲的黑发,小麦光泽的肌肤,全都在夜色中闪闪发光。让他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1这样好的她正躺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梦境里的恐慌此刻烟消云散,伤口的疼痛又算什么东西。如果能一直这样,就算世界毁灭,他也一点都不害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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