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入骨髓的被遗弃感铺天盖地的涌来,贺祈脸色一白,猛地攥紧衣角,“别走!”一瞬间的爆发力道极大,季山月猝不及防,差点被拉个规趄,好在及时把手撑在旁边的青石桌。
然而下一刻,一声不妙的"嘶啦"声从她的后背传来。身上那件饱经风霜的格子衬衫在拉扯下从背上开裂,“垮”地被拉到手肘,连带着里面背心的肩带,齐也被拉下来。<1
月光落在黝黑的肌肤上,反射出蜜一样的光泽。这光泽随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缓缓游走,勾勒出起伏紧实的臂膀与肩背0后背凉飕飕的,胸前也凉飕飕的。季山月没躲也没捂,只是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的贺祈。
后者本来眼中带泪,此刻眼泪全部被吓了回去,满脸通红,愣愣地看着她。“眼睛好了?"她问。
“嗯。"他声如蚊呐。
“好看吗?"她又问。<1
他愣了半响,后知后觉闭上眼睛。
他的唇薄,苍白没有血气,偶尔在紧张的时候,会泛着一种浅调的蔷薇色,就像此时此刻。
这实在是一种很适合接吻的唇色。
心念一动,季山月忍不住俯身吻了上去。
他像一块冰,是凉的,生涩、被动、苍白,阴郁内向,心事重重。而她太过炽热,索取侵略,毫不遮掩。
她在搅弄他,品尝他。
他的一切颤抖着向她奉上……
夜已深,山谷里静了下来。
季山月亲得不亦乐乎,十分火热,顺手就去摸他正中间的鱼鳍,打算把他给上下其手一番,没想到下一刻,贺祈浑身一抖,猛地把她推开。她没料到他会这样,这一推把她给推懵了。一阵迷茫过后,细细的火气从心里升腾起来。
臭小子,都这样了还能不继续,他是铁打的人啊?后槽牙一磨,季山月刚要从地上爬起来找贺祈兴师问罪,抬头却发现他两手死死按着T恤下摆,神情居然十分惊慌失措。“对不起,对不起。"他叠声道歉。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想到他向她要长T恤时候的腼腆表情,这两次他亲着亲着就跑的奇怪表现似乎有了解释。
想到这里,季山月把自己垮下来的背心肩带顺手往上一拉,又打量了贺祈几眼。
趁着贺祈看着她愣神,她凑了过去,出其不意地一一掀他T恤。“不要!”
为了躲避,贺祈闷哼一声,从凳子滚落到地上,两只手依旧死死按着那儿,紧张得尾巴尖都在打颤。
看他眼圈都红了,季山月也不再逗他。
“昨晚你游开也是因为这个?"她问道。
“嗯。"贺祈蜷缩着,闭着眼,脸色惨白的点点头。“有什么好躲的?"她继续问。
“我和正常人不一样。”
过了很久,贺祈用极小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下面是两两.”他没说下去,但季山月已经猜到了。
乱七八糟的基因畸变作用于他的整个下半身,当然也包括生殖系统,也许那里已经变成奇怪的样子。在过去的这两天,这可能是这个阴郁小男人内心最大的心事。
这一切都会随着拟态的退去而恢复正常,就像他即将恢复的腿一样。“给我看看。"她好奇心起,厚着脸皮,又伸手去撩他的衣服。“不!"贺祈十分警觉,寸步不让。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这个。
好吧,季山月偃旗息鼓。
她从青石桌下的竹筐里翻翻找找,找到一根小牙刷,用它敲了敲水盆,“过来,我给你刷刷尾巴。再刷上几次,身上的水虱就能好了。”“明天吧,明天好不好。"贺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脑袋悲伤的靠着地面,并不看她,尾巴尖一颤一颤的点着地面。<2看来他方才交代的那个秘密确实让他很难过。“快点来。“季山月催促道。
贺祈不再说话,像是已经死了。1
季山月上前把他捞过来,不顾他的挣扎,麻利的撬开他的鳞片,开始做清洁。
月到中天,桃子沟上空再次响起洗洗刷刷的声音。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