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美。不仅好看,吃起来更好吃。
油脂异常丰富,是大自然的馈赠。
然而好景不长,季山月的偷蛋工作很快被打断。“嘎嘎嘎!嘎!"
一只野鸭发现了偷蛋贼,愤怒地扑过来,一边大声示警,一边用翅膀扑腾着扇她,还狠狠地啄她的大腿。
“哎!”
季山月痛叫一声,捂着腿扭头一看,顿时认出这就是那只暴躁的敢于和丧尸搏斗的大野鸭。它背上的花纹是三条竖杠,特别好认。它的崽子们正在后头的池塘水面上嬉戏,很明显,它是在带崽空隙里发现了她,并愤怒的跑来阻止。从它怒火熊熊的黑豆眼和炸开的羽毛来看,它是要誓死捍卫自己鸭姐鸭妹的生育成果。
很可惜季山月也要誓死捍卫自己姐妹和家里贺祈的营养健康,于是硬着头皮,顶着它的扑啄,坚持不懈的继续摸。
“嘎嘎嘎!
“阿!”
“嘎嘎!”
“阿!”
野鸭的嘴就像钳子,夹到人身上软肉狠狠一拧,铁人也得哭出声。季山月忙着摸蛋,焦头烂额地挨了十几下,最终忍无可忍,习惯性地反手挥了它一巴掌。
鸭叫声戛然而止。
“糟……
季山月浑身一滞,猛地睁圆双眼,迅速扭头一看,发现“三条杠"脸都被拍扁了,摇摇欲坠,看起来简直是要魂归九天…这是野鸭届的销冠,优质蛋白重要提供者啊!“别死,别死。“她赶紧一把嬉住它快歪下去的脖子,如临大敌,“对不起,坚持住,想想你的崽!"<1
“坚持住。”
“喂,喂!”
三条杠脖子都软下去了,像是听懂了这句话,想到自己的崽,又硬生生梗了回来。
“嘎。”
它迷瞪着双眼,沙哑地嘎了一声,站稳身体,梦游一样地离开了,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歪着头瞥了季山月一眼,片刻后,狠狠地啄她一口。季山月厚着脸皮嬉了十几枚蛋,估摸着差不多够大家吃了,就也没再把鸭窝一锅端。
她端着宵箕,快步穿过田坎与松林,回到瓦屋后,将鸭蛋在厨房放了,又回到卧室,翻找床单被套。
桃子沟总体来说还算安全,山脚的空瓦房离瓦屋近,宽敞又结实,李思雨和廖青青住在那里,她很放心。给她俩找点床单被子,今晚就让她们在那里睡。吃饭的话,就让她们上来,大家一起在坝子里吃。今天时间紧,荤菜只有鸭蛋,明天可以捉条鱼,再磨点豆腐,要不然进山打几条兔子野鸡也成。
卧室光线昏暗,贺祈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她在木柜里上下翻找。“你是要走吗?"良久,他问道。
自从贺祈进入了蜜期,就开始患得患失。如果在平时,季山月可能还会逗他一下,不过今天太忙,她也就实话实说了。“家里来客人了,收拾点床单被褥给她们送过去。等会儿她们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你”
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没问贺祈的意见,扭过头去,正好看见贺祈垂着头,右手搭在尾侧,五指无意识的抠紧了鳞片。“你们吃吧,我待在屋里。”
季山月收拾被褥的手慢了下来。
贺祈一直很在意尾巴,平日里,她多看一眼,他都要不自在,更别说生人。其实她觉得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最后也会变回来,但她又不是他。哎,怎么总是可怜兮兮的?
扫了贺祈两眼,她顺手抓起一张干净被单,给他盖到腿上,覆盖住了鱼尾。“这样就好,看不出来。”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伸出手给他理了理头发。和她的自来卷沙发不同,贺祈的发质是一种柔顺的软发,泛着漂亮的光泽,稍微长一点,就会温驯地贴在脸侧。
“客人是我认识的朋友。待会儿要是不想聊天,就低头吃饭。”说完这句,她就看到贺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昨晚我……“贺祈磕磕巴巴,似乎想要解释。然而,就在此时,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季山月,我们来帮忙了。”季山月扭头回了声:“等会儿。”
虽然很想听听他的解释,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她看着贺祈,轻声道:“晚上再说,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