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说,是谁干的?”
两个婆子连忙磕头:“殿下明鉴,两只鹅是病死的。”
安宁气笑了:“你当本殿下眼瞎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么大的伤痕,你居然跟本殿下说是病死的?欺瞒公主,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两个婆子磕得更大力了:“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她们根本不敢说是宣宁公主命人弄死的。
那宣宁公主前日去禾府赴宴,本来开开心心地去,谁知回来后一脸怒容,路过风荷湖时瞧见两只天鹅,当即就下令把天鹅捕上来,拖倒了承庆宫公主殿里。
第二日清晨,两只天鹅被人从公主殿里丢出来,就成这样了。
她们也只是受命处理掉这两只鹅,原本是要悄悄埋了的,但她们跟着宣宁公主回京,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见到这两只鹅,馋瘾上来就想着要尝一尝天鹅肉,于是悄悄拿出来,没想到运气不好碰巧撞上天鹅的前主人安宁公主。
这可如何是好啊。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叫人比死了还难受。
“你们只会说这句是吗?”安宁道,“来人,把她们拖去掖庭,本殿下看她们能嘴硬到何时。”
她话音刚落,抄手游廊的那头传来宣宁的声音。
“安宁姐姐,何事发那么大火呀?”
宣宁身后跟着一堆宫人,慢悠悠朝这边走来。
到安宁身边时,她还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
“安宁姐姐安好呀。”
安宁冷着脸看她,“我问你,我送你的天鹅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宣宁扫了一眼天鹅的尸体,微笑唇愈发勾起,“妹妹当是什么事呢。”
她贴近安宁的耳朵,挽住安宁的手臂,轻轻吐气:“不过是两只畜生,死、了、就、死、了。”最后五个字,她说的轻飘飘,极慢却充满挑衅之意。
她终于不装了。
心中一阵恶心,安宁用力抽出手,宣宁却趁机望抄手回廊的边缘倒去。
“啊——”
一个墨黑的身影飞速越上回廊,把即将要摔倒的宣宁揽在怀中。
是曹咏恩。
曹咏恩赶来时,正好瞧见安宁“推倒”宣宁。
“宣宁妹妹,你没事吧。”曹咏恩安抚怀中的表妹,见其惊魂未定的模样,抬头晲向安宁,“安宁殿下,你该给个解释吧。”
宣宁演的这出大戏,安宁前世看了不少,已见怪不怪了。
只是她还是想不通,宣宁不是自小待在佛寺里吗?怎得把演技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戏院里调教出来的。
面对曹咏恩不分青后皂白地责问,安宁亦习以为常。
这一世她不想跟这些个人多费口舌,反正她解释得越多,他们也不会相信的,他们只会信自己的眼睛。
安宁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本殿下要解释。”
曹咏恩见她如此态度,眼底满满都是失望,“安宁,我刚才亲眼瞧见你推了宣宁妹妹,难道不该给个解释吗?就算不是给我,也该给宣宁妹妹。”
安宁不拿正眼瞧他,“问你的好妹妹要。”
该给解释的,从来都不是她。
曹咏恩语气更冷:“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只能请皇后姑母出面了。”
他觉得如今的安宁实在是太欠规矩了,不仅推宣宁,还将他视为无物,他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更何况,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他对她已是仁尽义至。
宣宁拉住曹咏恩的衣袖,道:“表哥,姐姐她只是看到天鹅病死太过伤心,才迁怒我的,你不要告诉母后。”
曹咏恩的视线这才落到死了的天鹅上,他眼神阴冷,“为了两只畜生,伤害亲妹妹,这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宣宁你不要再为她求情了,我们去禀告姑母,让姑母惩罚她,这也是为她好,她这种乖张暴戾的性子,若是不改将来必定闯出大祸。”
安宁一听这话,冷笑道:“曹咏恩,你当你是谁?老天爷吗?你说闯出大祸就闯出大祸?本殿下是何人,你没资格评判。你还是管好自个吧。”
曹咏恩眸间涌上潮红,三两步踏过来,一把握住安宁的手,“走!去面见皇后!”
“你放开!放开!”安宁不住挣扎,“曹咏恩!你敢冒犯公主?放开!”
曹咏恩像是没听见,拖着她就往承庆宫疾步行走,安宁身边的宫人要上前来拉开曹砚辞,却被宣宁身边的宫人拦住。
“住手——”一道清冽的嗓音传来。
宣宁一回头,脸色微变,瓮声道:“小舅舅,您怎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