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与外头喜乐交杂,数着时辰等待谢知。在等待谢知回来的时间里,聂相宜仍是有些紧张。她想起昨夜睡前,灵玉表姐悄悄敲响她的房门,神神秘秘递给她一本书册,红着脸低声嘟哝道:
“这种事情本不该由我来教你的…只是……哎算了…“她眼神飘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先拿去看吧。”
说着她便将那册子塞到了聂相宜手中。
聂相宜不知她为何这般神秘又害羞的模样,低头一看,“避火图?这是什么?″
她刚想抬头问,眼前的钟灵玉早已没了影。她疑惑地翻开一页,手指骤然停顿在翻页的动作上。“啪!"书册被猛地一声合上。
她匆匆忙忙回房,关上了门。
“灵玉表姐给我这种书做什么……"聂相宜只觉脸上骤然滚烫起来,脑中莫名想起中药那晚与谢知的情景来……
谢知当时只是用手,并未像这些避火图中这般……她有些掩耳盗铃地左右望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又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书册来……
再看一眼。
或许是等待谢知的时间太久,此刻聂相宜脑中再次无端想起那些避火图来。她的脸顿时灼烧般滚烫起来,双手不安的揉搓着膝上的衣料。仿佛那些图中的主角,在今晚都将变成谢知与她。
可是那些图,看起来又怪又疼的样子了……那日谢知的手指,便已然让她吃了些苦头。虽说谢知动作轻柔,可有好几次收不住力,仍是又胀又疼,让她眼泪汪汪。她仍记得朦朦胧胧喊疼之时,谢知在她耳边用清冷的嗓音说她,“娇气。又无端激起她一身战栗。
手指已是那般,若是谢知……
聂相宜甚至破罐破摔地想,若是今日还有那药便好了……门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忽然有脚步声渐渐近了。不知为何,聂相宜愈发紧张,将膝上的衣料不断搓揉出褶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扑得屋内喜烛的烛火跳动一瞬。“请殿下掀盖头。"喜婆忙递上一杆喜秤,让谢知掀盖头。谢知看着聂相宜坐在喜床之上,膝上的衣料被她捏出了轻微的褶皱来,连指腹也透着粉色。
她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这般。
谢知想起成婚前,她对于赐婚的态度,仿佛是极不情愿的样子。她是否早已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才如此这般。
谢知心中没由来地生出嫉妒,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如此念念不忘至今。他接过喜婆手中的秤杆,在烛光跳动的掩映之下,掀开了聂相宜的盖头。她的确适合这般艳丽的颜色,火红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细嫩,明艳动人,就连鼻尖那颗小痣,似乎也晃眼的漂亮。此刻她脸颊如流霞般绯红,仿佛那样的颜色是从白嫩皮肤底下沁出来的一般,一颦一笑都那般引人心神。
只是她那双向来灵动的眼睛却是飘忽的,如同躲闪一般,不敢对上谢知的双眸。
被掀开盖头的刹那,聂相宜心虚得厉害。只要一看见谢知的脸,她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避火图来。
她想象了整日谢知穿红色吉服的模样,乍然一见,几乎让她移不开眼。他向来清冷,风神散朗,如行玉山。
只是见惯了他君子如珩的模样,今日一身绯红颜色,竞无端衬出他眉眼的几分妖冶之气来,如晴光映雪,湛然冰玉,几乎摄人心魄。颇有几分走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意味。这样的谢知,若是疼点就疼点吧!聂相宜想!谢知看着她如同视死如归一般,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果然是不情愿的。
从前口口声声的喜欢、非他不嫁,与她而言,不过是随口而来,置气之语。谢知不觉皱眉。
“新郎新妇喝合卺酒!”
喜婆适时递上被剖为两瓢的一瓠瓜,其间各自盛满了清澈的酒酿,递至聂相宜与谢知面前,令其二人对饮。
清甜的酒酿划过喉间,烛火闪烁之下,就连谢知脸上,也露出几分难得的绯红之色来。
“阴阳相合,永不分离!"喜婆将那将两瓢合为一器,以红绳相系,“礼成!”她笑眯眯地朝谢知福了福身子,意有所指道:“奴婢与乌姑姑都在外面候着呢。殿下若是要叫水或者其他,叫一声便是。”说着,她俯身退了出去,轻轻合上房门。
一听乌姑姑的名字,谢知眉头微皱,闪烁的烛火映照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屋内顿时变得静悄悄的,莫名的气氛在静谧的空中流转,仿佛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是不是该洞房了……
上回中药之时,聂相宜脑中凌乱,倒不似今日这般,总觉害羞得要命。谢知此时突然起身,绯红的背影无端露出几分冷淡之意,吹熄了屋内烛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轩窗之下,只见几缕皎白的月光。聂相宜愈发紧张。她搓了搓衣角,脸颊羞红,“殿”恋恋窣窣的细碎声音,仿佛是谢知在换下衣物。隔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聂相宜依稀可见他坚实流畅的阔背线条。
要做避火图中的那些事了吗……
她说不出心中是紧张更多,还是期待更多,只是呆呆躺在榻上,指尖攥紧了锦被。
谢知的身上仍带着熟悉的清冽冷香,她几乎能触碰到他寝衣的轻薄滑腻。刚一躺上锦榻,身旁传来的馥郁栀子清香几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