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啊。”聂相宜也疑惑,不然还能干嘛?
说着便想往神策司院墙上窜。
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让谢知不由得额角青筋一跳。他下意识伸手拉住即将跳出去的聂相宜,沉冷着声音,“走正门!”
当他这神策司是什么地方,由着一个姑娘飞檐走壁?
只是掌中少女的手腕纤细,不过轻轻一握,便能触及那光滑细腻的皮肤,如凝脂膏。
谢知惊觉自己逾矩,皱着眉放开了手。
聂相宜似乎并未察觉,只是看着他,“可你不是说,擅闯神策司是重罪吗?”
谢知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我从这里翻出去,不就没人知道我擅闯神策司啦!”聂相宜扬着头,眼睛里满是我很聪明吧的神气。
很缜密的逻辑。
谢知总算是知道,掩耳盗铃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
他沉着脸吩咐两个神策卫,“送聂姑娘出门。”
又看向聂相宜,冷着声音说道:“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聂相宜瘪着嘴“哦”了一声,她本还想问若下次还想找他怎么办,只是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神策卫催着出门了。
她熟门熟路地翻回了晴方院,连一片树叶也未曾惊动,只有自己的小猫雪墨,蹲在房顶喵呜望她。
雪墨是她去岁回京途中捡到的小猫,浑身雪白,只有脑袋顶上一撮黑毛,好似一个墨点 ,故而取名雪墨。
它一见了聂相宜回来,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又在梁柱上磨了两下爪子,这才贴着聂相宜的脚后跟,亦步亦趋地跟着。
聂相宜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像是心烦意乱般胡乱搓揉它的脑袋。直到雪墨的脑袋被揉得乱蓬蓬的,它不满地喵呜出声,聂相宜这才轻轻笑了一下。
只是她神色依旧恹恹,像是对着雪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
那盏精致的天宫花灯还崭新如初地挂在她的房中,可送她花灯的人,却已经不记得她了。
聂相宜有些生气。
堂堂三皇子,神策司指挥使,堂堂学富五车芝兰玉树之人,怎得记性这般差!
还说是她认错了人!
她伸出指尖不满地戳了戳雪墨的脸颊,“我能认错吗!那张又丑又黑的面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可能认错!”
雪墨只是歪着脑袋,眨着一双猫眼朝她喵呜。
她觉得自己应该多出现在谢知面前,不然他哪天又把自己忘了怎么办?
只可惜从那天以后,即使是神策司外围,也是五步一兵十步一哨。
也不知道在防谁,聂相宜忿忿地想。
日子至此并未有什么变化,乌姑姑每日依旧辰时来酉时走,训她娇蛮任性,训她玩物丧志。
聂相宜也依旧充耳不闻,每日等她走了便翻院墙出去玩。
直至这日里,她刚翻身回府,便觉得院中与以往有所不同,静悄悄的。
“雪墨?”她心下疑惑,怎得今日不见雪墨前来迎她。于是她又嘬了两声,“咪咪?”
依旧安静。
她问院中奴仆雪墨去处,只有人畏畏缩缩答道:“夫人身边的芳瑞姑姑晚些时候来过,自那以后……雪墨就不见了。”
聂相宜脸色骤然一变,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她在后院的竹溪春圃找到江云娥时,她正在趁着夕阳之色赏花。竹溪春圃中种了大片绚烂的春花,在夕阳下朵朵绽放,争奇斗艳,实是美景。
春圃的石子小径迂回曲折,她冷着脸与江云娥迎面撞上,也不多言,只问道:“雪墨呢!”
“什么?”江云娥一怔。
“别给我装傻!”聂相宜眉眼中已带了不耐之气,“我问你,我的猫呢!”
江云娥似乎这才明白她的来意,像是恍然大悟,“你说那只猫呀……”
她语气微微一顿,依旧用温柔平和的语气笑言:“乌姑姑说你平日里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只猫上,她一番苦心教你总也不见成效,怕是玩物丧志呢。”
芳瑞也在一旁帮腔,“那畜生脾气坏得很呢。差点挠了人不说,连儿姑娘的鹦哥儿都险些被她扑了去。要知道,那只鹦哥儿可是在外邦胡人那里买来的,很是珍贵呢……”
聂相宜听得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啪的一掌重重掴在芳瑞的老脸之上。
她却未看芳瑞,只直勾勾地盯着江云娥,“你说谁脾气坏?”
她亦懒得听江云娥多说,只沉着脸问道:“它在哪儿!”
江云娥不想她竟直接对她的人动手,这一掌无异于掴在她的脸上,向来笑容得体的脸上也不由得微微发沉。
她浅笑,“这样坏脾气的猫,又扰了你教习清净。若任由它继续留在府中,伤了旁人也就罢了,若伤了乌姑姑,坏的可是你的名声。”
聂相宜闻言心头一紧,顿时攥住了她的手腕,浑身带着压迫之意逼近于她,“你将它如何了?”
江云娥见她气得不管不顾,连尊卑孝道也不放在眼里,竟敢上前攀扯,只怕下一掌会掴在她的脸上。
她语气不由得一滞,面上依旧笑着,“不过是叫下人丢出府罢了。”
“你给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