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也发现了不对。
秦芙蓉将红艳手中的茶盏接了过来,她知道红艳懂些药理,冲着红艳点了点头。
红艳会意,从袖口掏出门银针。
下一瞬,银针变色。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变了脸色,秦芙蓉冷声吩咐,“叫二爷过来,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
继子在灵堂,且她同继子不熟,还是叫小叔过来好一些。
红艳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也未走正门,翻身从窗子飞了出去。
秦芙蓉将茶盏放在一旁,思趁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侯爷的死或许不是旧毒发作造成的,这细小的粉末...
侯爷是又被下了毒?
她想不通里头的关窍,但今日在皇宫内侯爷同皇帝的对话,她还是听出了一些事情,侯爷说朝堂已经乱了,那是不是说明,夺嫡已经开始了。
裴盛安是皇帝的心腹,朝中不少大臣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裴盛安活着,谁将他拉拢过来,坐上皇位的几率便越大,可如今他死了,陛下便失了左膀右臂,而他那一派的人手,自然也容易被瓜分瓦解。
世子年纪尚轻,未有侯爷的影响和威慑之力。
不过,这毒也可能是侯爷的对家做的,毕竟他纵横朝堂二十多年,多有树敌,但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能在定北侯府和太医手底下下毒呢。
侯爷的身体一直都是太医院负责的,每日请平安脉的也都是陛下的人。
能在香炉上动手脚的,只能是可以进入书房的人。
所以,要先将这个人给揪出来,再查他背后之人。
可是,真的只是在香炉上动的手脚吗?
她发现的只有香炉,别的呢?
裴盛安一直非常严谨,身边之人也都是用了多年之人,到底是哪里出的差错呢……
秦芙蓉此时已经满腔的愤懑,她不懂什么朝堂纷争什么夺嫡之战,她只可惜裴盛安这么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一代名将,没死在了战场上,却死在了明争暗斗,甚至亲近之人之手。
他可以是真的旧毒发作,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秦芙蓉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除了他交待的事情,她一定要和侯府一起将幕后黑手揪出来,为他讨回公道。
况且银票和那么大的庄子她都收了,她该这么做。
裴穆安赶来的时候,入眼看到的便是秦芙蓉闭着眼睛瘫坐着,眉头紧锁面色苍白,明显身体不适。
听见他的动静,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红艳紧随其后,秦芙蓉见他来了便直接道:“红艳应该都告诉你了,这粉应是下毒之人匆忙留下的,能进入书房的人不多,应就在那几个人里。”
裴穆安点头,眼底一片猩红,心中怒气翻滚,稳了稳心神,半晌收敛了神色看着她道:“后面的交给我,嫂嫂先去休息。”
秦芙蓉眉头还是紧紧皱着,她嗯了一声,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这事还是得交给小叔去查。
至于她,明日一早还要去老夫人房里伺疾,且明日开始相熟的人家也会陆续上门来吊唁,琐事众多,她是该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红艳忙伸手去扶。
只是秦芙蓉路过裴穆安身前时却顿住了脚,她略微思趁,转过身子看着裴穆安认真道:“侯爷一生为国为民,不该为奸人所害,小叔若有什么线索,也差人与我说上一声,我也想为侯爷出一份力。”
看着裴穆安点头,她好似松了口气,刚要挪步,便见裴穆安递了个盒子过来。
秦芙蓉接过,裴穆安面色不变道:“烫伤膏,嫂嫂先用着。”
秦芙蓉未做他想,扯了扯嘴角道了声谢,这才走了。
红艳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二爷,二爷什么时候看到夫人的手烫伤的,怎么连药膏都准备好了。
裴穆安摩挲着指尖触碰到她手指的温度,柔软且温暖。
偏偏是嫂嫂来书房的时候发现了香炉的蹊跷。
是兄长的意思吧……
他见人走远,眸子瞬间变的极寒,挥挥手书房内凭空出现了几名护卫,“将可疑之人全部抓进地牢,我亲自审。”
无论幕后之人是谁,他定北候府定同他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