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向外涌动,却始终没发出任何惹人心烦的声音。
姜穗跟着姜照去了养心殿。
姜照屏退旁人直截了当的问:“这件事里也有你的手笔?”“自然……没有,但我在赈灾队出发前确实嘱托九笙好好盯着姜影。“姜穗浅浅的买了下关子,见她皇母做势要起身打人,忙不迭的说清楚。“你这混女子,什么时候了还跟母亲逗趣,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姜照被姜穗这么一打岔,心情略微好了些,但这里面的始末她还是要弄清楚。“母皇可还记得冬日里我晕厥数日那次,那会儿我做了个梦,梦里看见了大齐被覆灭,百姓民不聊生,汴京城里火光冲天,不知为何醒来后瞧见乾安王就有些不舒服。"姜穗半真半假的说了些。
“那只是梦,梦是反的。"姜照自然不可能轻信一场梦。姜穗也料到了母亲的反应,梦不可信,但如今乾安王府做的事,可不是虚幻的梦。
“可如今姜影在平洲做的事可是真的,母亲,你不会真的相信皇姨的说辞,此事是姜影听岔了吧?“姜穗知道母亲向来信任姜怡,若她值得信任也就罢了,可平洲一事明摆着就是有问题。
“我…你想如何?"姜照从感情上自然是想相信的,但从理智上来说按照姜影的性子,她自作主张做出平洲的事并不可信。“留下姜影在宫中寻个差事,严密监控乾安王府,若是乾安王清白自是最好,若不是……我们也要早做打算。"姜穗看着姜照并不退让,她话没有完全说透,但姜照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什么听不出来。姜照欣赏的看着姜穗,她的女儿大病初愈后终于开始展露锋芒,这很好。“就照你说的办,国事说完了,咱们说说家事,你这日子去你父亲宫里少,他有些想你了,带上沈氏一起,罚也罚了终归不伤了妻夫情分才好,你觉得呢?″姜照笑看着姜穗。
姜穗拱手行礼:“女儿知道了。”
散了朝后,姜怡便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出了宫后也没回府径直去了小信楼。“这位大人您找谁?"门口的老鸨见着姜怡来势汹汹的样子,忙上前阻拦道。“叫姜影给我滚出来!”
“大人这不合规矩,您稍坐坐我去给您问问。"老鸨忙不迭的阻止,怕姜怡生气又忙安抚道。
“给我搜!"姜怡向前一招手,身后跟着的府兵直接冲进了花楼,一时间惊起了不少野鸳鸯,衣衫不整的骂骂咧咧。
很快就有府兵来报:“王爷,找到了。”
“带路!”
府兵很快就将人带到了三楼一门前,里面丝竹之声未停,依稀还能听见姜影嬉笑之声,姜怡简直怒不可遏,给她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还有脸玩乐。姜怡直接抬脚踹开了门。
姜影搂紧怀里受惊的美人,恼怒的看向门口不耐烦的说:“谁啊,扰了小姐我的兴,还不赶紧滚进来赔罪!”
“你娘我。"姜怡黑着脸走了进去。
姜影忙松开怀里的人,面上堆起笑迎了上去:“母亲你怎么来了,有事儿你喊我一声,我立即回去。”
“你惹下这么大的祸,竟还有脸问我什么事?“姜怡对着走过来的姜影直接就是一耳光,这一巴掌用足了气力,直接打的姜影口鼻冒血。姜影当即跪在地上:“母亲莫动怒,女儿知错了。”“真是蠢货,明日你便去宫里请罪!"姜怡看着跪在面前的姜影满心都是失望。
怎么姜照的女儿出生就看着要病死一般,现今瞧着倒是越发好了,自己怎就生出个如此愚蠢的女儿。
平洲的差事办砸了竞然还瞒着她,这样大的事情难道她还以为瞒得住?若是早些同她说也能遮掩一二,再不济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被动。简直蠢笨至极,实在可恶。
“回府!"姜怡走在前方,姜影满脸是血的跟在后面,出了小倌楼姜怡也没让她上马车,就让她如同下人一般跟着走。街上的人不停地对着姜影指指点点,倒是对姜怡大加赞赏,乾安王就是公正,自己亲女儿犯了错也绝不姑息。
这消息当晚就传进了宫中,姜穗听闻后只是笑笑。她这位皇姨真是好手段,这样一出既让百姓都知道了她已经惩处过姜影,进了宫中母亲顾念血缘也不会罚的太狠,又全了自己名声,尽管做了如此丑事,她还是那个贤良的乾安王。
姜穗将这些杂事放在一旁,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姜穗吩咐竹影在书房点了好几盏长明烛,在黑夜中也将内室映的亮如白昼,她手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着一副还未完工的图纸。那图纸上的物件赫然有几分手木仓的样子,只是更简略些。长夜渐晚,姜穗的图纸还未改完,看的时间有些久眼睛累的很,姜穗闭眼揉了揉。
竹影轻声敲了敲门:“殿下,太女妃让清溪送了鸽子汤来,您可要用些?”那日沈离醉酒后两人关系缓和不少,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沈离对她在饮食上的关注,不动声色的慢慢与从前一般妥帖又合适。“拿进来吧。”
半月后汴京连下了三天的大雨,大雨骤歇通州和登州也传来了水患的消息,好在堤坝加固的坚牢造成的损失不大,但朝廷还是给这两地送了不少钱粮。一日后姜照接到了来自边州镇国公朱宁的信件,上书金国大雨数十日不歇,今受灾严重,但因不明原因国内粮食不足,朝廷已经开仓放粮,或许会向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