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终于被喜欢的第三十二天
希尔达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悲叹之种的轮廓格在手心，无声地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艾莉娅最后转过头看着她淡淡地微笑着的样子还残留在她的视网膜上，她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可她清楚就是她的错。
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画面还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清晰到好像正在一次又一次重演。巨大的恐慌感捏住了希尔达的心脏，她看见自己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艾莉娅。不要死……
求求你，不要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可不可以不要死……触碰到艾莉娅发丝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轻微的碎裂声，下一秒巨大的冲击波便将她拍飞到了几米开外的墙上。
挣扎着站起身来时她只看见铺展开的魔女结界，无数繁冗冰冷的线条构筑起巨大的穹顶，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双手毫无生气地垂落在身前，仰头看着面前的舞台。
轻盈的乐曲以一种过于亢奋的音调在空气中回荡着，希尔达辨认出那是天鹅湖的某个段落。
“我生病前的那个时候刚刚得到了白天鹅的角色，我好不容易才练熟了动作，可惜还没来得及上台就跳不了舞了。"她想起之前的某个午后，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艾莉娅歪着脑袋靠在她的肩头一边捏着她的发尾编辫子一边这样说道。她为什么在最后的那些时光里没有想过陪艾莉娅跳舞呢?这个念头忽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冰冷的液体飘落在希尔达的脸颊，刺得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细如牛毛的雨丝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艾莉娅死掉了。
而她杀了她。
希尔达终于认知到这个事实。
某一瞬间她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这一切那样的那样的不真实，不真实到她几乎觉得有些荒谬了。
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雨渐渐地大了，希尔达睁着眼睛，看见雨水沿着有些老旧的墙砖汇聚成小股水流，然后顺着那些曲折的缝隙，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又顺着她的脸滑下去。“你做了什么？"她听见自己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调问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哦，我之前说过的吧，这并不是我决定的事情啊，非要说的话我其实还挺羡慕呢，】系统语气轻松地回答，语气出乎意料地耐心，【比通过信息差所拨动某一个部分而导致的最终结果，这种由无数个巧合推动往最终不可改变的结局才是最无法改变的吧。】
要是它有这种手段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了。【打个比方吧，如果想要让一个人被石头砸死，我只能做到提前知道这个人在某个时候会走一条山路，然后在这个路线上提前制造一个会松动的石头。而你的话，大概无数的巧合堆砌起来的必然吧，比如说让某件事情发生引起他想走那条路的念头，然后再让天气刚好下雨，他摔倒时石头滚下来，刚好在打雷他没听见，于是他被砸死了。当然就算一开始他没有去也不会改变这个结局，因为无数的巧合会让他从另一个方向走向这个结果，这就是必然性。】“你到底在说什么鬼？"希尔达想要尖叫，可是那种愤怒尖锐的情绪被雨水浸得如同石头，就连她的四肢也像是湿透的棉花一样沉重无力，某一瞬间她开始觉得自己的情绪那样遥远而陌生，陌生到像是胸腔里被塞进了什么异物。【我说的很明白吧，让这件事没有办法改变的不是我，而是希尔你啊。】系统很困惑似的说道。
希尔达茫然呆滞地仰着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发呆，那些词句轻飘飘地滑进她的耳朵，又完全没有思考地滑了出去，她开始没有办法理解系统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系统死掉之后她还是可以使用系统的能力呢？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小声地问。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大都会那边吧？）系统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如果现在不去大都会的话，她会后悔的，希尔达想起了不久之前系统说过的话。
“会发生你所说的，故意让石头砸下了的事情？“她迟钝地眨了一下眼。那个会被石头砸死的人是谁呢?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至少这件事会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你想要做的话，最好现在就去。】
其实这种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得上是既定的命运了，虽然没有到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地步……当然后半句话是在希尔达搞砸了它的任务之后它才加上的。
毕竞希尔达确实成功过一次，虽然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它又想起那个时候黑发孩童坚决的眼神。
“我当然可以做到，我当然可以改变。“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透过记忆在它耳边响起，让它恍惚间觉得这一次她也会做到。不论是以怎样的方式，不论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为什么会告诉她呢？
上次的话她能知道所谓的【未来）也不过是意外罢了，现在她这副样子完全没办法妨碍它任何事了吧。
明明它知道她又会带来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