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不是听得很认真吗？没什么想问的？”洛菲直白地打断了他的试探。
她发现他了？
达米安不觉得自己的隐匿技巧有差到这个地步，他身子紧绷，充满防备地看着她，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
“你有一个姐姐，”她转头看向他，双手抱胸，十分放松的姿态，和他截然相反，“同父异母。”
达米安微微睁大眼睛，有点愕然地看着她。
他很快地意识到她说这句话是在指谁，又是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他的秘密身份。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达米安便近乎本能地放倒了她，匕首抵在她颈侧，被变声器模糊的声音透着森然的冷意，“谁泄的密。”
这种手段恐怕杀不死她，他的脑子高速运转着，在刺客联盟学到的那些东西此刻通通被他回忆了起来，冷静地计划着如何使用。
又来了。
洛菲很心累地翻了翻眼睛。
哥谭这个地方真是有够难待的。
“我认识她。”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解释这件事。
希尔达把这件事透露给她的？！
达米安感到怒不可遏。
她是脑残吗？
“天，我以为你知道她在回家后是失忆的这件事，她根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洛菲一眼就从他透着怒火的眼神中猜出了他的想法，有点忍无可忍地说，“我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我通过一些事猜到了，而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告诉你我知道也只是在解释为什么我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我们可以稍微直白一点说话吗？”
她真的很讨厌动脑子！
达米安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
但是泄露身份这件事……他必须得告诉父亲才行。
而且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希尔达的？如果她们真的是好朋友那资料里为什么完全没提到这件事？她来哥谭是因为希尔达的死？达米安意味不明地想，那她来的可真够晚的。
这件事乍一下带来的冲击稍微消退后，达米安想起了在他来到哥谭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
他的这个不知道韦恩家夜间事业的姐姐，看上去似乎完全只是个身体不好的普通人，但是事实上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管是她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几年才被找到，还是在埃塞俄比亚悄无声息的死去。
虽然家里的所有人对这件事都有所避讳，相关资料也都藏得很彻底，但达米安还是靠自己撬出了那么一点情报。
他想起刚才洛菲的话，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失忆了，按道理来说她确实不知道家人的秘密身份。
那么，她又是怎么做到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取代托德死在小丑的陷阱里的？
杂乱的思绪在他脑子里缠成了解不开的毛线团，某一瞬间今天在天台时听到的某句话闪过他的脑海。
丘比提到的，那个艾比很在意的组织者。
“希尔达还活着？”某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出现在他脑海里，他顿了下，试探性地问。
按道理说这不可能。
他在资料里看过希尔达的死状，那个样子就算是想泡拉撒路池复活都够呛。
但洛菲却没有反驳，只是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达米安不知第多少次冒出了这个念头。
还是说这就是他在对待希尔达的事情上态度不太对劲的原因？
“那要看你如何看待活着这件事了。”洛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愕然。
她仰着脑袋，像是在讲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一样淡淡地笑着，眼神却毫无温度。
如果那个样子也算得上是活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