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如何?”
他就那样一次又一次抽出匕首,一次又一次对准自己的身体毫不留情贯入,疯魔一般,刀刀致命。
“慕容溯!”
慕容溯持匕就要穿透心口的那一刻,夏浅卿趁着画像崩毁压制减弱的机会,将通身灵力尽数迸溅开来,猛然冲破画像禁制!
她一掌拍开想要拦阻她的祁奉,不顾一切扑到慕容溯的身前,死死握住他准备刺向自己心脏的手。
“别伤害自己!不可以再伤害自己,慕容溯,你若执着伤害自己,我这辈子不会出现你面前!”
慕容溯像是恍惚许久,抬眼怔怔凝视着她。
夏浅卿抓住他的手,让他贴上自己的脸颊,生怕他再做出极端之事,伸手抚上他沾染血泪的眼眶,疾声劝抚:“我是夏浅卿,我是你的卿卿,我在这里,好好的在这里。”
慕容溯眼眸不眨凝视着她,像是仍处于心神朦胧之中。
夏浅卿只感觉他的手在轻抚过她的脸颊,温柔拭去她颊上的泪后,突然绕上她的颈后,扣住她向自己大力一拉。
冰凉的唇随之迫压上来。
“卿卿。”他呢喃出声,恍若梦呓,又带着无法遮掩的疯魔,“我的卿卿,休要妄想弃我而去。”
灵力激荡,幻境寸寸崩毁。
……
桃源图中时间流速与现实不一,他们在桃源图中呆了大半个时辰有余,现世中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祁奉知晓自己闯祸,根本不等夏浅卿逮住他找他算账,早在画像崩溃的那一刻,便灵力绕身眨眼消失。
那些大臣们自是不知这短短一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只瞧着眨眼消失的祁奉,一个个啧啧赞叹不愧是仙人风骨腾云驾雾手到擒来,他们当真望尘莫及。
夏浅卿已经坐回树上,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心情。
桃源图映射的乃是慕容溯内心深处的执念与阴暗,也是他内心情感的真实反馈。
若所料不错,在她剜心沉睡的这三年,为了能够再次见她一面,慕容溯的所作所为只会比桃源图中更疯更痛苦,而非有所收敛。
好在幻境只是幻境,虽然幻境中的慕容溯被伤得千疮百孔,但只要能够脱身离开,一切伤害俱成泡影。
夏浅卿睁开眼,冷静下来后,眸色转为凝重。
她原本还想,等到命数将尽那日,与慕容溯好好告个别,让他珍重自己便也罢了。毕竟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他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
可现下看来,她若当真身陨,慕容溯不知会做出何等惊世骇俗之事。
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筵席之上,高公公握着桃源图,将画卷向前递了一递,问向慕容溯:“陛下,敢问陛下如何处置这副画卷?”
凡人之身难以承受桃源图之力,夏浅卿知晓,在慕容溯离开桃源图的那一刻,他在图中历经的一切都当随之消弭。
那些爱恨情仇,俱是化作过眼云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如今他只是淡淡望了画卷一眼,眸光空无,如同在看一张废纸。
慕容溯起身离席,淡淡道:“烧了。”
他的心上人永远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一张只会窥探他内心晦暗的赝品,何必留下。
……
一番折腾,等夏浅卿彻底平复下心境,再次回到宴席上时,终于迎来了堪称满汉全席的盛宴。
这场筵席是慕容溯有心为她准备的,端上了的不仅有中原的传统美食,更有不少异域的特色风味,夏浅卿大致瞧了瞧,足足能有半桌子的美食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吃过。
她离去之事不急于一时半刻,眼下还是享受美食要紧。
夏浅卿理清心绪,寻了位置偏僻个无人注意的所在,捞过桌上食物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菜品着实丰富。
甚至还没真正开吃,只是一样稍尝了几口,一大半尝下来,夏浅卿肚子里便已经有了底。
吃的尝罢几样,她又取过一旁的白玉酒壶,拨开盖子闻了一闻。
浓郁纯正的酒香登时扑鼻而来,催人欲醉。
她不同于凡人,单纯饮酒即使饮得再多,都不会醉,但若又饮酒又嗜甜,那可能不过半刻钟,她就会飘飘欲仙,醉得找不着北。
偏偏桌上的甜点又着实好吃,花样又着实繁多。
夏浅卿纠结了好久,最后痛定思痛,下定决心,取大舍小,放弃了酒,选择那些甜点。
然而一二来去吃得多了,便生出了饱意,又想喝些什么缓上一缓解解腻,偏偏桌子上的汤粥一类又都尝过了,于是目光再次落到那壶酒上。
得不到的永远在蠢蠢欲动。
夏浅卿保证,真的是酒香勾引的她,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她的手搭在了酒壶上,又引着她把酒水往自己嘴里倒。
几乎是在酒水下肚的瞬间,夏浅卿的面颊便染上一层绯红,偏生她眸光越发熠熠明亮,仿佛在与漫天星子抢夺光芒。
到这时,夏浅卿其实是神志清醒的。
直到她在满饮了小半壶酒水后,又将满桌子的菜再次吃了一遍,包括那几种不重样口味各异但都同样好吃的甜点。
然后又饮了酒水,又把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