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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内(六)(2 / 2)

自对自身的不自信和紧张。

随后译语人对他们的谈话做了翻译,翻译过来的文字并不能精准传达语言在当时的语境里面表达着一种怎样的感情,不过也大体做到了准确无误,很符合史书上规范的文本结构。

李泽道“朕的王妃内敛害羞。”

阿拉伯人说“陛下的王妃很美丽,有着纯洁温和的天性,如同《古兰经》的称颂:最优秀的妇女是这样的:'当你看她时,她令你爱慕;你吩咐她时,她立即执行,你不在时,她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你的财产。”宗教国家要求女性纯洁,保守贞操,服从自己的丈夫,出门蒙面,李泽对他们的民族习俗给予尊重,一边接受他们夸赞徐直的好意,一边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朕的王妃是一个顽横不逊"的妇女。”“大唐的男人们,喜欢这样的妇女。”

交谈结束,李泽还有很多事情,让内侍接下她送来的衣服,先送她回去。下午申时,阳光正好,空气很清新,稀薄的水分很快被光热蒸发完毕,宫婢搬来一把藤椅放在树下,徐直躺在上面稍作休憩,难得有片刻时间什么烦恼也不去想,不过蹙起的眉依然可见那平静背后必定有心事。李乐言被李泽叫去太极殿,刻薄地骂了一顿,她悲难自抑,回来两仪殿。徐直安慰她,李乐言情绪稍却,正抱袖倚着栏杆,小声向徐直控诉“皇叔最宠爱徐娘娘,徐娘娘为何不管管他?″

徐直哑然失笑,匆忙摇手表示,“他对我并非宠爱,公主怎能看表面就信以为真。而且陛下乃上天之子,岂是我区区凡人能管的?”“不过我要向公主道歉,恐怕又是我连累了你。”李乐言毫不在意,她就是叹气,愤愤不平道“皇叔脾气越发古怪,心情难测,如果连你也管不了,我只能去求杨内侍了。”“他长伴君侧,一定知道皇叔为何事心烦,我摸清他关心所在,也好不再冲撞到他,以免他再像今日这般对我,实在令我伤心。”但是杨内侍似乎也很忙,有没有心管她的闲事啊?李乐言抬袖擦了擦眼泪,拽徐直的衣角,糊里糊涂地问:“徐娘娘觉得,杨内侍是个怎样的人?”微风徐徐吹面,徐直往藤椅上一仰,闭上眼睛违心地回答:“是个好人。”李乐言听了十分开心,遂不再与她烦扰。

她正要离开,偏偏徐直又说:“不过,这些人掌控别人久了,多少都有些变态,装君子装得太久,估计私下里格外…”李乐言停下脚步,正要问她“格外什么",听到内侍通传,回首之间,李泽已经站在殿门外,徐直从藤椅上站起来。

杨玄礼束手,弯着一双月牙也似的眼睛,安静地候在树外,清白错落的花影瀑满一身,李乐言一见着他,便觉心安,乖乖过去了。李泽打断她们的交谈,翻脸居然那么快,明明刚骂过她,此刻却含笑跟李乐言说:“朕要跟徐娘娘用晚膳,你先跟杨内侍回去。”杨玄礼带着李乐言快步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侍卫婢女们也很识趣地一并离开。

他全程没跟徐直说一句话,眼睛却不曾从她身上错开分毫,直到屏退了众人,方才走到她面前,徐直很不自在,不知如何面对他,李泽面容逼近她,与她对视,暧昧道“三娘,喊我三郎。”

徐直垂首不喊,眼睫轻颤。

李泽一点也不介意,凤眸笑了一笑,不经意将她按到楹柱上,徐直未及反应,李泽已经开始于青天白日之下,扬手撕扯她的衣服,温柔的语气表达着粗暴的恶意,“上午我就想这么做了。”

走至半路,李乐言忽然止步,抬首跟杨玄礼道“杨内侍,我的球没带。”杨玄礼停下来,指了指她怀里。

李乐言搂紧怀里的球,如梦初醒,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说“哦。”杨玄礼无奈一笑,又牵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李乐言又不肯走了。杨玄礼耐心至极地问:“殿下,又怎么了?”李乐言无奈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是另外一个球。”她在外面疯玩了一天,鹅黄色的衣襟有些歪,额发散乱,被风吹成毛茸茸的一片,看起来不失俏皮可爱。

她单纯地跟杨玄礼说:“我带着一个球去,徐娘娘见我喜欢,另外送了我一个。”

“喏。”

她双手托起彩球完整呈现给他看,“这个新的是徐娘娘送我的,我自己的,还掉在两仪殿的草坪上。”

“我害怕皇叔,忘了捡起来。”

杨玄礼听完,颔首浅笑“是打算现在去捡吗?”“公主自己去捡?还是臣代你去捡?”

李乐言一笑美极,语气轻快道“我自己去捡。”话音一落就跑开了。

她宛转穿过宫闱,复又回到与徐直交谈的草坪,皇叔和徐娘娘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细听,风中有喁喁私语。

好奇心驱使着她循声找去,贴着墙角望去。徐娘娘被抵在殿门上,襦裙堆叠到腰腹,露出一双白皙滑腻的腿,余光一晃,那双腿已经被皇叔的袍袖遮住,唯余五个粉嫩圆润的脚趾在外边,皇叔俯下身,徐娘娘口中溢出细细难捱的哭声。

是被他欺负哭了。

不是说要用晚膳吗?为什么皇叔要先吃徐娘娘?李乐言被看到的这一幕震惊着,顾不上捡球,捂住脸一溜小跑进藤草繁芜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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