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还不懂事?
怎么能起这么龌龊的心思?
可是,她是他名正言顺的道侣诶。
可是,她还小。
黑衣男子揉揉眉,封闭双耳。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小姐,族长有请。”一个小丫鬟上前禀告。
容惟惟颔首,停下动作,道:“我先换身衣服。”
“是。”
换了身湖蓝色法袍,随族长院内的小厮前行。
入住容家主宅有数月,但容惟惟少有出院子之时,便算外出,也一心专注目的,少有停下脚步驻足欣赏容家大院景色的时候。
此时她跟在小厮身后,闲庭信步,倒生出了些许闲暇之心。
容家主宅占地数里,风景清幽,处处皆景,穿过垂花门,抄手游廊黛瓦青砖白墙,三两竿青竹长出墙头,斜斜伸出一支瑰色海棠,荷花池内彩色锦鲤尾散若扇,游动间彩霞织盛锦,风吹过粼粼泛银波。
画中景,诗中情,诗画成园林。
容家主宅,倒是处处好风景。
容惟惟啧啧称奇。
进了一道月亮门,穿过一处庭院,隔着粼粼湖波,透过大开的窗,能瞧见袅袅青烟中一道青色人影端坐,手持玉笔龙走蛇行。
那是族长。
他手捧折书,笔动不辍,处理族事全神贯注。
不过在容惟惟靠近时,他将玉笔放回笔架,起身到门口相迎,“十三,来了,上好茶。”
说着,虚笼着容惟惟手臂往里走。
容惟惟自是不敢走到族长前面,她还没那么不懂礼仪,她虚应着,请族长先进。
彼此客气客气,做足了人情世故,族长方在进屋,请容惟惟坐客座后,自己居主座。
丫鬟上了茶、点心、灵果,族长细细的眼完成一条线,颇为亲切,“十三,大长老去找你,你与他说,先祖没醒?”
族长口中的大长老,是原二长老。
三天前,大长老被确定走火入魔而死,容家这些太上长老,排名自动往前晋了一位。
容惟惟淡定地点头。
这大长老与之前那个大长老一般,两手空空地就来说请先祖指点,容惟惟自然不愿搭理。
真以为信息不用付费啊。
族长没有就此事说些什么,只调子也拉长了些,惆怅地与容惟惟说起容家历史,“十三啊,你知道六千年前,我容家一世祖身为渡劫长老,为何不去钟灵毓秀的灵川福洞开山立派,反而选在这个灵气不算十分充足的容桃城建城么?”
容惟惟摇头。
容家历史虽是必修课,但它大部分都在吹嘘祖上荣光,以及洗脑小修士为容家做大做强添一份力。
“六千年前,有一魔头欲毁灭世界,彼时,修真界刚与无相天魔经历一场大战,修士凋零,先祖舍身求义,以身为阵,将魔头镇压于此。”
“选择容桃城,是先祖发现此处有绝灵之地,就位于容家禁地。”
“也便是说,咱们容家,是看守魔头、镇压魔头的看守者。”
“先祖花大代价,让容家即便是位于偏远的容桃城,也不缺灵气,便是盘算容家一代代昌盛,能将魔头长长久久镇压于此。便算有一天魔头破阵而出,容家也有的是力气与手段,将他重新镇压回去。”
“可惜啊,后辈不孝,一代代人才凋零。”
“非吾愿献祭族人,以求先祖青烟指引,而是吾不得不为之,若无青烟指引,容家只怕比如今还不堪,又如何担得了祖上传承下来的责任?”
“若那魔头破阵而出,我们容家,将是修真界千古罪人。”
“你明白吗?”
族长语重心长地问。
容惟惟神色微微奇怪。
族长所说的那个魔头,不会就是黑衣男子吧?
黑衣男子让她去禁地取七彩琉璃心,是想让她破开阵法,放出他本体?
难怪黑衣男子对容家态度不善,还诱导容家一代代消磨气运,走取死之道。
族长见容惟惟神色有异,心一突,亲切且和善地问:“十三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