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敏锐,稍一感应,便能察觉到细微大长老那边种种细微变化。
容惟惟精神一震。
来了。
大长老准备吞服融灵丹,朝元婴冲击了。
容惟惟穿上隐身斗笠,潜入七少爷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暮,湛蓝色苍穹上挂着一枚弯弯冷月,以及零星几颗星子。
是时天无云,冷月皓然,将大地照耀得朦朦胧胧,在这朦朦胧胧、树影婆娑中,七少爷一袭单薄的睡衣红裳,露出大半个白皙胸膛,倚靠着窗望着院内,一双眸冷冷的,嘴角却挂着玩味的笑意。
他手里拎着一个金色酒壶,微一仰头,喉结动了动,透明的酒水滑入喉中,长袖滑落,手臂如玉,似水墨话般风..流.写意。
一股恶气涌到容惟惟喉间。
容昱还真是,外表有多出色,内里就有多恶毒。
容惟惟踏入院内。
院子里,小厮与丫鬟分站两边,中间是一盆血色的肉,三只猎犬蹲坐着,张开的嘴里,腥臭的涎液线流,冷寒的犬牙交错。
地上,已经躺了几个人影,气息全无,血流满地。
容昱又在玩游戏了。
他自创了不少游戏,眼前这游戏,叫宠物喂食。
院中小厮与丫鬟从盆中拿起血肉,轮流喂给三名猎犬,运气好,三条猎犬不会咬人,运气不好,其中一条或者数条猎犬会暴起,咬中小厮或者丫鬟喉咙。
容昱就是个变态,享受这群小厮与丫鬟濒死前的绝望与恐惧。
他会盯着这个游戏,兴起时,还会指挥猎犬。
容惟惟垂下眼眸,经过大盆时,在肉块上洒下让狗狗兴奋躁动的药粉。
院中三条猎犬有些焦躁不安,盯着盆中的肉流着口水,若非容昱的威慑还在,这三只狗狗怕是已经俯到盆里大吃特吃了——容惟惟洒下的药粉,人类不觉,但对狗狗富有极强的诱..惑.力。
自己不能吃,三只猎犬瞪着凶狠的眼,盯着该给它们喂食的丫鬟。
一体态丰腴、肤腻如雪的丫鬟被猎犬盯着,含着泪战战兢兢地走到盆前,腿一软倒在地上,她颤巍巍着拿起其中一块肉,小心翼翼地喂给猎犬。
猎犬咬食血肉的动作颇为急切,张开血盆大口,瞬间从丫鬟手里将食物夺走。
丫鬟手被猎犬舌头舔了一圈,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另外两条猎犬不满地盯着她,后腿焦躁地划着地面。
丫鬟不敢再耽搁,连忙喂第二只。
她运气不错,喂完三条猎犬,都没遭到攻击,长吐一口气,小声啜泣着,连滚带爬逃离肉盆。
容昱不满地“啧”了一声,骂了一句,“这畜生也会怜香惜玉。”
三条猎犬又盯上下一个喂食的小厮。
这个小厮运气没那个丫鬟好,在喂食第三条猎犬时,那条猎犬忽然窜起,一口咬向他喉咙。
但即将咬合时,猎犬猛地抬头,鼻子动了动,越过那躺在地上的小厮,在空中跃过一条线,扑向容昱——却是容惟惟见撒了药的肉被猎犬吃了干净,当机立断的将诱捕猎犬以及麻痹容昱身体的香料,洒在容昱脖间。
不止这条猎犬扑向了容昱,另外两条猎犬亦是。
容昱惊怒,一双眼冷冷泛着寒芒。
好胆,狗竟敢噬主。
他正欲掐诀,杀了这三只不听话的狗,却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
而三只吃人肉凶性十足的猎犬已经张开腥臭的嘴,森寒的犬牙咬向他脖间。
他面上不由得露出慌乱与惶恐。
不可一世的七少爷,死前也如那些凡人一般,慌乱而绝望。
“嗬嗬嗬——”
七少爷躺倒在地,被咬破了的喉咙只能无助地发出不成调的痛苦之声。
他瞪大着双眼,瞳仁凸出,死不瞑目。
容惟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情十分平静。
她本以为自己会害怕,会不适应,毕竟她亲手害死了一人,还是这么凶残这么血腥的死法,怎么着也得恐惧,会冲出吐一番。
但她都没有,她冷静地抹去容昱身上的香料痕迹--容昱身上撒的药粉,用了灵草,要毁尸灭迹。
唯有灵草制作的毒药,能瞬间麻痹容昱,拥有让猎犬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至于猎犬吃进肚内的药?凡毒而已,食用容昱富含灵气的血与肉,就能瞬间化解掉,了无痕迹。
之后,她将罂粟制作的香饼藏了几块暗格,又把房内香饼替换成燃烧了一半的罂粟香饼。
做完这一切,她从容离开七少爷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