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药方,全是至刚至阳至生至净之物。”
至刚至阳至生至净之物,与深入骨髓无法清除的怨气相碰,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轻者修为根骨全废,重则当场没命。
而这轻重,取决于族长吃了多少尸怨花花瓣。
容惟惟暗道,那玉丹宗的太上长老,也是一名妙人儿。
她必然是瞧出族长服了尸怨花,才开出这个药方,这个药方无论谁瞧,都会称赞精妙无比,因为它本身就是治疗筋脉丹田破碎的良方。
若族长出了差错,她也有话说,她惊愕开口,族长是被人暗害,服了什么阴毒之物?
族长不敢承认自己曾服过尸怨花。
累万人尸骨人为培育尸生花,是魔修举止,容家乃正道修士,万不能承认这事的,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可惜,因那张药方上某些药材比较珍稀难得,不等他收集全,容家被毁,族长身死。
不然,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至于容惟惟为何确定那药方一定有用?
因为女主一名师姐被魔修暗害得丹田受损筋脉寸断,恰好女主手里药材收集齐全,给她用了,这位师姐最终伤势痊愈,修为恢复如初。
知道自己没有助纣为虐后,容惟惟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深深瞧了一眼洁白美丽的尸怨花,转身离开。
她问:“既然尸怨花只有纯粹怨气,没有治疗效果,那为何族长和大长老,未受影响?”
“这就是尸怨花另一神奇之处了,”黑衣男子慢悠悠地开口,“万尸万怨万恨,会叫嚣着复仇。”
“于是尸怨花的怨气,会自发伪装,直至耗尽宿主体内生机。”
“那大长老与族长,看着外强,实则中干得紧,平常斗法看不出来,但生死之际,啧,会死,灵气动得越快,死得越快。”
容惟惟想起原著,又问:“那元明花,为何能助他结婴呢?”
“那这元明花,必然不是元明花,而是与元明花极为相似的阴曼花,若是干枯的阴曼花,便算是化神修士,也有可能认错。”
那估计是阴曼花了。
容惟惟心想。
黑衣男子又笑了起来,“若是阴曼花,那就有意思了,尸怨花、阴曼花,若他筑基前服用过水霜草,金丹时服用了蜜丝草,那么他,就是被人为制造的阴容器,药引子。”
“什么阴容器,什么药引子?”
容惟惟歪头。
又是没听过的词。
“生死之际,残魂昏迷,祭生大阵,阴偶为引,有人想行复生之事。”
又是一件原著没有记载是事情。
容惟惟暗自警醒,原著只能当信息搜索。
次日,容惟惟遣人通知大长老,先祖醒了。
一盏茶时间不到,大长老便赶到雪争春。
容惟惟放下茶盏,笑着迎上去,“大长老,先祖昨晚将养魂木吸收完,醒来了呢。我与先祖说了大长老这些年的劳苦功高,先祖愿意给大长老一个机会。”
大长老面露一个满意的神色,踱着步走到椅子边坐下,“你这孩子,不错。”
容惟惟假假的笑了笑,“我去请先祖。”
说着,容惟惟转身进了内室。
大长老眸光动了动,神识刚探出,犹豫片刻,又收了回来。
虽然之前他时不时神识往这边探一探,但那不是先祖未醒?
此时先祖醒了,他没忘记,祭台上那一巴掌。
片刻,他瞧见内室门口走出一名煌煌赫赫、天威凛凛的女子,她的容貌与容家小儿一般无二,稚嫩又无害,身上气息也弱小得仿若能一手捏死,但她那清澈圆润的龟眼,盛满久居高位的不怒自威。
她乜眼瞧人时,犹如瞧什么虫豸,脏污东西。
平白的,让人心生胆怯,矮人一头。
她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也亲切和善,但配着那不动的眉眼,谁敢真觉得亲切?
无人会将她,当做那修为弱小的旁支小儿。
大长老不自觉起身,拱了拱手,“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