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分配到七少爷院子里,虽说家人都能得到补偿,但——”
丫鬟自觉失言,将后边的话咽了下去,又闲聊起其他的事。
容惟惟脚步微微沉重。
那两丫鬟没明说,容惟惟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院子的小厮丫鬟,全死了,死于七少爷豢养的犬明兽嘴里。
在容家,大长老与族长的关系极近,两人是亲大伯与亲侄儿的关系。
七少爷容昱,身为大长老唯一的孙子,生来金尊玉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也造成他嚣张跋扈、暴戾恣睢、残忍狠毒的性子。
他养了几条恶犬,为他暴行增乐,对于同族旁支,他以折辱为主,对于凡人,则让恶犬追逐、撕咬,美曰与他爱宠玩游戏。
他院子里凡人小厮丫鬟常换,惹上他的低阶弟子也非死即伤,也就五年前,他将一根骨俱佳旁支出生的弟子带出城外害死,被族长罚了面壁三年,出来后这两年,才略微收敛了些。
但也只是收敛,不再取旁支弟子性命。
至于院中侍候的凡人,他们的性命不被高高在上的修者瞧在眼里,依旧每隔一段时间,被横着抬出院子。
他可真该死。
容惟惟心想。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律法来处置他。
出了容家,前往东集,宽敞的主街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游人闲聊声,小贩哟呵声,孩童清脆的笑声,各种声音在空中交织,泛着生动而活泼的气息。
容惟惟的坏心情微微收敛,去了容家开设的百宝阁。
嫡系身份玉牌可以八折购买,尽管如此,十份药材也差不多将容惟惟的钱包榨得干干净净——除了族长给‘先祖’的没动,族长给她的见面礼,以及她以前攒的灵石与法器,都用得差不多。
毕竟,黑衣男子给的《不动明净诀》等级不低,入门所需要的妖兽血以及药材等级,起步便是二阶,价格么,自然美丽。
容惟惟捂着储物袋,恍恍惚惚往外走。
一下子变成穷光蛋,她需要缓缓。
“小心。”一名练气三层的女修伸手将她拉到身边。
容惟惟抬头,女修约莫十七八岁,脸颊肉肉的,犹如一个小苹果,碧翠色的长裙,将她衬得青春又活泼。
她刚站稳,一道头戴紫金冠、身穿宝蓝法袍的年轻人就站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若非苹果绿女修拉一把,怕是会直接撞到她身上。
他是故意的。
容惟惟抬头,望向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外表约莫二十四五,浓眉剑目,肤白貌美,一袭墨色长袍,衬得修炼多年日趋完美的身姿挺拔英隽。
而他头顶的紫金冠,腰间的双鱼佩,指间的血玉扳指,俱为法器,又让他多了抹富裕且尊贵的迷人光环。
这是容家七少爷,容昱。
行走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的身后,两名保护他的筑基修士,如影子般沉默。
容昱语调怪异地拉长调子:“瞧,这不是我那能与先祖沟通的十三妹妹吗?十三妹妹不去侍奉先祖,怎么有时间来这闲逛?”
听到这声十三妹妹,苹果脸女修知道容惟惟也是容家人,当即松开容惟惟的手,后退两步。
她这一动,容昱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上下扫视她一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进了百草阁。
苹果脸女修松了口气,不敢再进百草阁,溜进街道混入人群。
容惟惟站在门口,莫名其妙。
她哪儿得罪了容昱?
原著里,不是有机会登上少主之位的,才会遭到他嫉恨针对吗?
她一先祖代言人,与他怎么也没利益冲突吧?
回到雪争春,容惟惟招来侍女,问:“学堂那边,有什么新鲜事?”
容家学堂有灵根者皆可入读,有青烟指引的弟子、嫡系以及能与嫡系搭上关系的就读精英班,其余旁系弟子就读普通班。
精英班弟子能免费就读十五年,普通班弟子能免费就读十年。
容惟惟目前已毕业,不用再去学堂,而容昭昭,刚从普通班转到精英班。
她这边没与容昱打过照面,她猜是容昭昭那边,惹了容昱的眼。
侍女的回话,验证了她这猜测,“十六小姐昨日初学符箓,便成功画出一阶引水符,引来的水,据说凝成了一条水龙,今晨她初学炼丹,便一炉成功凝出五颗辟谷丹,其中一颗品质更是达到中品,大家都说,十六小姐的天赋,不比大宗门的天之骄子差。”
十六小姐,容昭昭。
侍女知道她与容昭昭是姐妹,对容昭昭是大夸特夸。
容惟惟:“……”
很好,这很女主。
挥挥手让侍女下去,容惟惟进了识海,习以为常地在黑衣男子腿边坐好。
她侧身,双手趴在黑衣男子腿上,嘤嘤假哭,“主人,容昱欺人太甚,不敢欺负容昭昭,就对我大小声,我难道是什么很软的柿子吗?”
黑衣男子被容惟惟抱腿睡了一晚,对她黏上来的肢体接触已不似之前那般难以忍受。
但,那仅限于小腿。
容惟惟手这么往大..腿.部位一搭,抗拒感再次